头条大赛（第13季）丨罗昭伦：母亲的腊八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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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腊八粥
罗昭伦
腊八粥 ， 一种说法是佛祖释迦牟尼体恤百姓的疾苦 ， 在苦行修炼中 ， 每天只吃一粒米 。后人不忘他所受的苦难 ， 于每年腊月初八吃粥以作纪念 。在我国 ， 吃腊八粥的习俗由来已久 。早在商周时期 ， 人们为感谢神灵 ， 选择腊月初八这一天 ， 煮上一锅腊八粥以祭祀神灵 ， 庆祝丰收 。在后来的发展中 ， 祈福、增寿、庆祝丰收一直是这一活动的主题 。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 。”在童年的记忆里 ， 过年的各种习俗充满了喜庆和神秘的色彩 ， 留下的印象也最深 。那个时候 ， 不论日子多么艰难 ， 人们企盼新年的劲头从未消减过 ， 人们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从未改变过 。农历腊月初八 ， 是腊月的第一个节日 。在故乡 ， 每到这天 ， 无论光景好坏 ， 有钱没钱 ， 乡亲们都会做腊八粥来吃 。“腊八粥 ， 甜又香 ， 吃了一碗又一碗 ， 来年家家富又康 。”遥望家乡 ， 思绪悠悠 ， 母亲又在准备煮腊八粥的食材了 。
说是腊八粥 ， 其实就是用当年新收的稻米 ， 在熬粥时加入绿豆、黄豆、小豆、豌豆 ， 还有红萝卜丁和白萝卜丁 ， 等等 ， 在快煮好的时候 ， 加点葱花或芹菜 ， 再放点盐和油进去就可以了 。虽然尽是些“土货” ， 但吃起来十分香甜可口 。
按照习俗 ， 腊八粥要在腊月初八这天一大早吃 。腊月初七的晚上 ， 母亲就开始忙碌起来 。母亲先把不易煮烂的绿豆、黄豆下锅 ， 用小火不急不躁地慢慢熬 ， 待它们膨胀后 ， 再加入其他几样杂粮 ， 用文火慢悠悠地细熬煮 。当粥滚沸时 ， 母亲用长柄勺不断搅动 ， 以防粘锅底 。然后用微火熬 ， 一直到第二天早晨 ， 腊八粥才算做好 。
腊八粥煮好后 ， 浓浓的香味儿 ， 弥漫在我家的三间大瓦屋里 。母亲还未叫我们兄妹 ， 我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 脸也不洗就奔到粥锅前 ， 那自锅盖边沿袅袅升腾起的蒸气 ， 裹挟着诱人的清香 ， 撩拨得我直咽口水 。我手捧青花瓷碗 ， 性急地踮起脚尖 ， 催促母亲赶紧给我盛粥 。母亲笑眯眯地说：“不要慌 ， 灶神、祖宗还没敬拜 ， 吃不得！”说罢 ， 便先盛好一碗腊八粥敬神祭祖 ， 然后才给我们兄妹几个每人盛一碗 。
我一边喝粥 ， 一边听母亲讲她听说的腊八粥来历的故事 。她说 ， 古时候 ， 有个叫朱元璋的小孩 ， 家里很穷 ， 为了度日 ， 便去给财主放牛 。有次放牛回来时 ， 走过一座独木桥 ， 牛一滑跌下了桥 ， 腿摔断了 。老财主气坏了 ， 便把朱元璋关起来 ， 不给饭吃 。朱元璋忽然间发现屋里有一个鼠洞 ， 里面有米、有豆 ， 还有红枣 。他把这些东西合在一起煮了一锅粥 ， 吃起来香甜可口 。朱元璋当了皇帝后 ， 还惦记着那粥 ， 便叫御厨熬了一锅各种粮豆混在一起的粥 。吃的这一天正好是腊月初八 ， 因此就叫腊八粥 。
母亲做的腊八粥很好吃 ， 口感绵软滑嫩 ， 醇香清甜 ， 视觉上更是一种享受：浓稠的米汤里 ， 红中透紫 ， 紫里润黄 ， 黄中染绿 ， 端在手里 ， 不忍下箸 。喝在嘴里 ， 甜香溢满味蕾 ， 吞下去只觉得有一种暖 ， 慢慢传到四肢 ， 那是一种透心的暖 。喝下母亲的腊八粥 ， 我们就会度过一个暖暖和和的冬天 。
冬去春来 ， 物换星移 ， 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日益提高 ， 昔日那种缺衣少食的困顿已一去不复返 。如今各种各样的粥 ， 如罐装的八宝粥、碗装的粥、袋装的粥、瓶装的粥、含糖的不含糖的粥 ， 应有尽有 ， 其品种、工艺、品质和营养 ， 都有很大的发展与提高 。但每次吃时 ， 都感觉不及母亲做的腊八粥滋味绵长 ， 因为母亲的腊八粥里 ， 有着无法替代的亲情和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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