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离婚22年的男人的心声( 二 )
大约在23年前 ， 程先生在外面认识了一群“有头有脸”的朋友 ， 和他们成了兄弟 。用程先生自己的话说：那些年我的江湖有道义、有钱花 ， 我也不白花 ， 我会保护别人 。摆摊的、开店的、跑运输的 ， 他们只要见了我们兄弟到来都得意思一下 ， 天天有人请我们吃饭 。谁敢欺负他们 ， 我们会出头 ， 也不白花他们一分钱 。
他这番话说得很直接 ， 据说那时候电影《古惑仔》很流行 ， 他们在模仿 。程先生在村里人眼中威风八面 ， 很多没工作的男人都奉承他 ， 希望跟着他混 。而女人 ， 只要他和兄弟们出去玩 ， 总有女人愿意投怀送抱 。
都说树大招风 ， 没多久程先生和兄弟们惹到了更厉害的人 ， 被人开着面包车追到了家里 。几个兄弟无处躲 ， 都忘记了所谓的义气 ， 下跪投靠了他们 。程先生也想投靠 ， 但是那伙人看到了程先生的妻子 ， 她太漂亮了……
程先生说：有个人让我离婚 ， 说看上她了 。大哥劝我识时务者为俊杰 ， 离就离吧 。我的心仿佛在滴血 ， 女儿还不到6岁 ， 没有妈妈可怎么办？可是当我看到妻子似乎真想和他在一起之后我才知道 ， 女人啊 ， 变心太快了 ， 我后悔爱上了她 。
程先生终于明白 ， 妻子嫁给自己也是看在自己“风光”的份上 ， 并非爱自己 。几天后两边的人都成了兄弟 ， 一起喝了酒 。用老大的话说现在都是自家兄弟 ， 不能争抢兄弟的女人 。
程先生以为可以不用离婚了 ， 没想到妻子竟然和那个人偷偷溜走了 。从那之后 ， 女儿是他唯一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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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离婚”后 ， 命运开始改变
从那时起程先生的命运改变了轨迹 ， 妻子走后家散了 。程先生整日整夜哭 ， 精神头不大好 ， 没多久喝酒骑摩托车受了伤 ， 腿和胳膊都落下了残疾 。至于那群兄弟 ， 因为压力大 ， 也渐渐赚不到钱了 ， 结婚的结婚 ， 打工的打工 ， 很快就散了 。
程先生说：说什么兄弟义气都是假的 ， 关键时候还不是各自为了各自 。我住院2个月 ， 他们就一起来看了我一次 ， 13个人只买了一箱子方便面、几斤苹果 ， 还让我别客气 。女儿没人看 ， 幸好我姑奶奶当时还活着 ， 过来看了2个月 。我妈那年去世 ， 那群兄弟一个都没来 。
出了院之后 ， 程先生顿时失去了“工作” ， 因为有残疾 ， 他不能打了 ， 朋友也渐渐没了 。村里的年轻人也渐渐不愿奉承他了 ， 亲戚也不愿和他打交道了 。他们不仅忘记了过去的恩 ， 还总是在背地里笑话程先生 ， 混了几年不仅没发家还把老婆弄丢了 ， 还把自己弄废了 ， 这是报应 ， 活该如此 。
程先生又一次明白 ， 有时候人生本身就是现实 。自己风光的时候他们一个个恭迎奉承 ， 自己落魄的时候 ， 他们都不愿意和自己说一句话 ， 甚至还想落井下石 。
没有工作 ， 没有收入 ， 程先生曾经绝望过 。可是一想到6岁的女儿 ， 他又不忍心独自离开 。走路一瘸一拐 ， 只有左手还保持着灵活 ， 即便他想找个最低收入的工作 ， 也没人要他 。
程先生说：我和妻子没登记 ， 也不算离婚 ， 她走了就走了 ， 但是说出来都是眼泪 。我是高中毕业 ， 也算有点文化 ， 后悔没有上学 ， 后悔不识人 。我知道学习的重要性 ， 女儿是我活着的唯一的希望了 。那年我姑奶奶还活着 ， 她是对我最好的人 。她说女孩也是后代 ， 和儿子一样 ， 让我培养女儿成才 。我也明白 ， 我没有后路了 ， 不再重男轻女 ， 再苦再累也要把女儿养大 。我开始自己干 ， 拉下面子去各个村庄收废品 ， 为了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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