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于今日 《路边野餐》里的时间与告别 专访导演毕赣:我吸收了侯孝贤的电影美学

今日(7月15日)全国公映的《路边野餐》是一部已被各大奖项和点映口碑证明的年度文艺佳作,导演毕赣接受时光网专访,谈自己的创作之路和影片中那令人叹为观止的40分钟长镜头。

作别于今日 《路边野餐》里的时间与告别 专访导演毕赣:我吸收了侯孝贤的电影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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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野餐》7月15日全国公映,且只上映10天
时光网特稿 “85后新锐导演”、“金马奖新导演”、”才华横溢的电影作者“,加在刚刚27岁的新导演毕赣名字前的定语越来越多,最夸张的一次,有媒体直接称他是“下一个贾樟柯、侯孝贤、阿彼察邦”,“我对于做谁的下一个都不感兴趣”,毕赣摇了摇头。
在过去的两年里,带着长片处女作《路边野餐》,毕赣走过了多个欧洲电影节,这部投资仅有100万的小成本电影,在国外获得了诸多赞美和荣誉。毫不意外,与大多数墙里开花墙外香的文艺片一样,这些荣誉也成了《路边野餐》两年后的今天,进入中国电影市场与观众见面的某种“通道”。
【作别于今日 《路边野餐》里的时间与告别 专访导演毕赣:我吸收了侯孝贤的电影美学】 《路边野餐》的故事有关时间。主人公陈升为了寻找侄子卫卫,从凯里来到陌生的小镇荡麦,在这个亦真亦幻的小镇中,陈升经历了过去、当下和未来交互的神秘时空。体现的是毕赣对于时间一种“非线性”的理解,与成长记忆和生命体验有关。
毕赣还记得,影片在台北展映的时候,有个观众在映后告诉他——这部电影非常糟糕。这个观众很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周围这么多人喜欢这部电影?他执拗地看了四遍,后来他跟毕赣说:“我爱上了《路边野餐》。”
这种反应似曾相识,毕赣并不陌生。
在那些还没正式走上电影创作的“野路子”时期,毕赣拍片的资金来源是找家人要钱。在贵州凯里这座小镇上,没人相信这个不起眼的小个子男孩能成为一位“电影导演”,亲人也不例外。在家里写剧本到凌晨,常常一盆”冷水”泼过来:“到底在写些什么东西,写又写不出钱!”
这份隔阂要到很多年以后才终于消除。2015年,毕赣登上瑞士洛迦诺电影节的领奖台。当年那个被侄子央求免费帮忙演戏,从短片到长片,成为“御用男主角”的小姑夫陈永忠,也在电影节的大银幕上看到了自己在《路边野餐》中的表演,“之前真的不明白在拍什么,这次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没想到自己会哭。
站在洛迦诺电影节领奖台上的毕赣说:“拍成这部电影之前,我曾打算在凯里的山里做一个爆破员了,感谢一切。”可以说,洛迦诺是毕赣电影荣誉的正式起点,一年之后,他的女儿出生,他给她取名“毕迦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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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边野餐》终极版预告片
他想起自己大学时期第一次看到安德烈·塔科夫斯基《潜行者》的感受,“非常难看“,决定写篇文章好好批判一下。为了表示自己的“客观”,他觉得应该拉片好好研究一番,结果半个月都没能看完。有一天,在食堂吃着饭,他忽然间好像获得了某种情绪密码,竟然有点读懂了塔可夫斯基。在那之后,他看完了塔可夫斯基的所有电影,走上了如今的创作路。
这些来自外部和内部的漫长理解与磨合,或许也像毕赣对于时间的认知,“它除了是线性,也可以是非线性的,可以被折叠,可以被缩短,可以被拉长,但终究,会抵达某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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