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闽剧福建戏曲生态调查｜闽剧不是不好，只是缺少渠道( 二 )

“比如一般工作，如果你生病了，你可以暂时请假。但是作为一个戏剧演员，你今天是一个角色。如果你病了，暂时没人能代替你。因为别人没有经过排练，没有和乐队磨合，没有办法替代。”林莹有一次发高烧，化妆的时候看不清五官，甚至上台表演武术。
“我的老师也是这样。锣鼓响了，针拔了，就上台了。表演结束后，他们继续用吊瓶输液。于是我们说，戏比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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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活动照片。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闽剧还不错，只是缺少一个通道。”
80年代，闽剧在福州还有很大的市场。林莹记得父亲去演出，最长的一次是两个月不回家，一直在各个村演出。当时请戏的村民特别崇拜闽剧演员。剧团的大巴一进村就开始放鞭炮，然后村民们就站在旁边大声叫好。
“如果是晚上的演出，村民们可能会在下午两点甚至午饭后来看戏。但是那个时代已经过去了。”
林莹觉得现在人们可以选择的娱乐方式太多了，光是手机就提供了无数的娱乐可能性。“而今天，很少有福州孩子，甚至是他们的父母，会听和说福州话。”
“幸运的是，政府现在非常重视传统戏曲文化的传承。比如每年农村演出不到50场，离我爸的“一年两三百场”还差得远，但政府每年能给我们近百场公演。所谓公演，就是剧团深入基层单位、社区、学校，负责演好。政府会给1万5到2万的补助。也就是“政府买单，老百姓看戏。"
但是，在林莹看来，光靠政府是不够的。“我一直觉得闽剧还不错，只是缺少一个让年轻人或者市民正确认识闽剧的渠道。有时候福州人在街上看到曹太队的表演，吐槽闽剧真的很难听。正规剧场的表演一定和街上看到的不一样。我们的舞蹈设计、服装设计、化妆风格都在进步。”
今年年初，林莹在三坊七巷一金坊申请了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双清园”的“林莹戏剧工作室”。这是福州唯一一家著名的戏剧工作室，她希望以此为基础开展各种福建戏剧活动。
充满书香气息的庭院虽然不比大剧院好，但也呈现出特殊的观赏体验。林莹在这里邀请名家、年轻演员甚至789岁的小朋友表演经典闽剧段落，在表演前后向观众普及闽剧知识和福州方言知识，安排服装体验。
“每个人的参与度都很高，会对剧有更直观更深入的了解。”令她惊讶的是，每次活动后都会有许多新面孔加入观众。经过两次活动，第一批观众人数达到上限，她不得不开新团。
“工作室现在正在做的这些活动，其实都是尝试。真正的终极目标是让大家走进剧场，完整地看一场戏，然后让他们慢慢欣赏最传统最经典的戏。”林莹感觉没有什么流行歌曲或者影视剧能像戏曲一样流传那么久。“为什么？因为在中国人的最深处，戏曲是唯一能抓住心弦的东西。这种艺术能深入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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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们穿着戏服。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国家地方的东西越多，世界上的东西就越多。”
2006年，福州闽剧院申报的福州闽剧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被国务院文化部授予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单位。2012年8月，福州福建戏曲学院转入福州福建戏曲艺术传承发展中心。
“我们试图让更多的人喜欢闽剧，但我们不应该让最基本的东西溜走。我们最不应该做的就是回归传统。越是传统的东西，越是好吃，越是民族地方的东西，越是世界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