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兰季羡林 季羡林：二月兰( 二 )
当我的小猫虎子和咪咪还活着的时候，我经常在二月兰看到它们:一黑一白，特别显眼的是紫色。
这些琐事都太平凡了，不平凡。然而，曾几何时，今天，老祖和婉如已经永远地离开了我们。小莹也回到了山东老家。至于虎子和咪咪，他们也是遵循猫的法则，不知道燕源哪个黑暗角落在等死。老祖和婉如走开了，带走了我的心。除了和咪咪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虽然世界很广，阳光灿烂，但我感到无限的孤独和荒凉。对这些往事的回忆，如云如烟，原来是指日可待，现在却像蓬莱灵山，遥不可及。
对于我的心情和我所有的经历，我的二月兰根本无动于衷，就这样自己开了花。今年是兰花二月开花的新年。在校园里，无论你看哪里，总有二月兰花。房子旁边，树篱下，森林里，小山上，斜坡上，湖边，只要有空的缝隙，就有一团紫色，中间夹着白雾，花开得淋漓尽致。子琪冲向天空，甚至宇宙似乎也变成了紫色。
兰二月不会变，沧桑对她来说就像浮云。然而，我正在改变。月与月，年与年的变化。我想用同样的方式改变一切，但我做不到。我想学二月兰，但是学不会。
四
在“十年浩劫”中，当兰花在二月开放时，我成了“碰不得的人”。虽然活在世上，但我其实是另一种人。但是我一回家，每月只能拿到十几块钱生活费的老祖和德化，就想尽办法弄点好吃的，希望能给我补充点营养；更重要的是，我害怕，我希望它能给我增添一些生命。婉如和严宗也尽可能的回家了。我的小猫很天真，依偎在我身边。他们不懂哲学，分不清两种性质不同的矛盾。人家把我当异类，把我当好朋友，从来不发表意见，想和我划清界限。这些极其平凡的小事，都给我带来了无穷的安慰。窗户虽然千里冰封，但内部温暖而温暖。这股暖气支撑着我，我走过了人生最艰难的一段，直到今天才跌入深深的溪流。
我感到悲伤和快乐。
今天命运转折，却离我太近。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变成了一个“很容易接近的人”。我到处都能听到美丽的话语，到处都能看到愉快的微笑。我从心底里感谢我的新老朋友。他们是绝对真诚的。他们鼓励我，激励我。可是，回到家，虽然德化还在，燕宗还在，可是我的祖先去了哪里？我的婉如在哪？而我的虚无和咪咪我在哪里？虽然世界依旧明亮，阳光依旧明媚，但我却感到莫名的孤独和苍凉。
我感到快乐和悲伤。
五
我老了，前路有限。我这辈子有个特点:不想麻烦人。我是不是要在生命的尽头改变这个特性？不，不，我不想改变。我真的很想学老猫。到时候，我钻进一个黑暗的角落，静静死去。
按说，我已经到了“悲喜总是无情”的年纪，应该超脱了。但是，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脑子里还是有一件事:我想搞清楚什么是“悲伤”？什么叫“欢”？变成“碰不得”是我的悲哀吗？或者你喜欢做一个“容易接近的人”？如果没有老祖和婉如的死，这个问题早就完全清楚了，但现在已经很难分清喜怒哀乐了。我想要一个答案。
我爬上了一天必须爬几次的山。我问苍松，苍松沉默不语；我问柏树，柏树不回答。我问二月兰，她见证了我三十多年的喜怒哀乐。她也沉默着，反对成千上万盛开的花朵，对着春风微笑，对着天空微笑。
1993年6月11日结束
兰科植物的野生采集一般在3-4月进行。
采摘后，用开水焯水去除苦味即可。
二月兰语:谦逊朴实，无私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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