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收养的儿子,深夜赶走待产的女儿,穷困潦倒时他才想起女儿
桐花永远忘不了六年前的那个深夜 。
那天 , 她和丈夫大壮从千里之外坐火车赶回老家 。一路上 , 丈夫都小心翼翼地护着她 , 因为她已经有八个多月的身孕 , 好在一路都很顺利 。下了火车 , 在丈夫的坚持下 , 他们打了辆出租车 。
快到家了 , 桐花的心情越来越忐忑 。她这次回来 , 是想在家里生孩子的 。这也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婆婆早已经去世 , 只有公公一个人 , 做月子是指望不上 , 丈夫又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 。娘家这边 , 虽然父亲一直不待见自己 , 但母亲身体还好 , 虽然在家里做不了主 , 帮忙照顾一下月子还是可以的 。也不是没想过把母亲接到自己打工的地方 , 可父亲坚决不同意 , 说家里没人照顾 。后来总算说了句:“要不你就回来 。”这话一说 , 桐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 父亲什么时候这么通情达理了?随后父亲的一句话 , 让她相信自己没有听错 。“你弟弟想买个摩托车 , 缺三四千块钱 , 你给他凑上 , 就当你妈的劳务费了 。”桐花忙不迭地答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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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是不想回去的 , 他说这么远折腾 , 还不如在这里请个月嫂 。桐花不愿意 , 说又摸不准脾气 , 谁知道是什么人呢 , 又贵 , 还是我妈放心 。大壮谈了口气:“可是咱爸那脾气 。”桐花沉默了 , 从她记事起 , 就是在父亲的打骂声中长大 , 嫌她笨 , 嫌她没眼力 , 嫌她没出息 , 嫌她是个女孩 , 尤其喝了酒 , 更是把全家人都骂个遍 。没生出儿子的母亲首当其冲 , 后来 , 抱养了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弟弟后 , 父亲的脾气也没见好 , 对弟弟除外 , 把他宠得无法无天 。可毕竟 , 自己肚子里怀着的是父亲的外孙 , 他总不好太过分吧 。桐花安慰着大壮 , 也安慰着自己 。
事实证明 , 桐花太乐观了 。母亲看到他们倒是满心欢喜 , 父亲的脸有些阴沉 。大壮连忙拿出给他们买的礼物 。父亲看了看 , 说:“给你弟弟凑的摩托车钱呢?”桐花心里有点不舒服 , 自己做了这么久的车 , 已经很累了 , 父亲一到家就要钱 , 大壮忙拿了出来 , 一万 。说实话 , 他们的日子一点都不宽裕 , 都是打工的 , 还租着房子 , 逢年过节也没少给家买东西 , 眼看有孩子花销就更大了 。可大壮说 , 爸开口了 , 哪能不给?再说了 , 在娘家总还要住两三个月呢 , 还有生活费呢 。
父亲把钱接过去 , 数了数 , 踹进了口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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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下来 , 弟弟元宝还没回来 。桐花问了句 , 母亲叹口气:“唉 , 整天往外跑 , 也没啥正经事干 。”桐花知道 , 弟弟被父亲宠得不成样子了 , 上学时不好好学习 , 连个高中都没考上 , 回家后就整天混 , 家里到处托人给他找工作 , 干几天要么被开除要么自己辞职 , 还得问父母要钱 。于是她说:“元宝不小了 , 也得知道点好歹了 。”父亲一听开了口:“最不济他也是我儿子 , 你已经出嫁了 , 这家里的事你管不着!”桐花闭上了嘴巴 。
母亲问了好几遍桐花饿不饿 , 她都说不饿 , 虽然她的肚子已经咕咕叫 , 孩子在里边也踢腾的厉害 。她知道 , 弟弟不回来 , 他们不能先吃饭 , 这是家里的规矩 , 父亲订下的 。母亲被父亲打怕了 , 啥都看他的脸色行事 , 自己不能让她为难 。
元宝终于回来了 , 一看就喝多了 , 走路摇摇晃晃 。看到桐花和大顺 , 阴阳怪气地说了声:“哎呦 , 这是准备回娘家卸货?”母亲忙问让他吃饭 , 他哼了一声:“不吃了 , 吃过了!”然后边往自己屋里走边嘟囔:“我都听人家说了 , 出嫁的闺女回娘家生孩子 , 对兄弟不好 。你们就那么恨我吗?”彭一声关上了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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