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渡 鲁顺民：风陵渡( 四 )
新中国成立后，渡船经历了风风雨雨，以木船代替钢船，以飞机船代替渡船，在不经意间发生了变化。
1995年，黄河公路桥纵贯南北，这座千年渡口的繁荣从此改变了面貌。
2004年，位于风陵渡省下游河南省三门峡市河对岸的茅金渡，从云三高速公路大桥开通运营的那一天起，几乎一夜沉寂。茅金渡的停航，标志着黄河中游5000年航运历史的正式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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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世界
2004年我到风陵渡的时候是春天。我在风陵渡附近的赵村拜访了一位船夫。老船夫的名字叫赵兴元，他已经84岁了。赵兴元60岁退休，在船上打滚了30年。
老人说，赵村以前有3000多人，大部分都有拉船摆渡的经历。生在河边，长在河边，靠山支撑，靠水供养，靠水为生，船上有太阳和月亮。拉船摆渡既是一种生活方式，也是一种生意。接下来，在禹门口，吕梁山发掘的“船炭”将从潼关迎来，迎接渭河木筏释放的“西河松”，然后运城盐池的盐将销往河南郯县和三门峡。
老人说，过去“官船十一艘，船工八十四人”，不包括货船、客船、游船。当几个项目组合在一起时，它们在巅峰时期有数百个。最大的船有三根桅杆，载着30-40吨的货物，最小的当然是渔船，还有一种“鞋船”只敢在岸边的浅水里游泳——不到七英尺的两只船，用一根横木绑起来连接，然后每只脚踩一只，就像一双鞋。新中国成立后，渡船由国家经营。统一运营后，风陵渡每天有20艘渡船往返于山西和陕西之间，每天可以转运20多辆大货车。
风陵渡位于山西省西南端，黄河冬季基本不结冰，航道畅通，常年通航。老人只记得1939年河水结冰一次，船停了半个多月。然而雨季，从春天的第一个汛期“桃花泛滥”开始，在河中航行是非常困难的。所有过渡中的船只都需要拉起风帆，大约需要半个小时才能顺利过渡到潼关。如果风不平稳，过渡一次至少需要两个小时。秋季洪水上涨时，船只很难靠岸。有时，他们会随着主河的“大溜”继续顺流而下，在勉强靠岸前漂流到河南。秋天是船夫最紧张的时候。
船夫对这条湍急的河流充满敬畏。秋天，河水上涨时，船每行一次，躺在炕上可以做几个噩梦。所以必须请浦戏队为河伯唱几天戏。在新年的第一天和第十五天，开船之前，我们必须准备祭品，烧香和祭拜河神王，然后把祭品倒进黄河，这样我们的心才能安定下来。在阴阳世界一只脚在风浪中谋生是一碗可怕的饭。
老人还说，旧社会的人都有打鱼的，但是岸上的人很少吃鱼。为什么呢？鱼不止饿！炖鱼要加调料！然而，老人知道黄河鱼的美丽。老人说，河里的鱼很多，所以河面会不失时机地透露捕捞情况，或者从水的情况，可以看到鱼在河底觅食的姿态，可以通过泼水来判断鱼的重量，以及在黄河里是白条、鲶鱼还是大鲤鱼。黄河鲤鱼很漂亮，背上有四两金，肚子下有四两银。春天鱼库在尾骨，冬天藏在腹鳍两侧。鱼仍然会叫。你听说过吗？老人笑着问。鱼听起来很有趣。你可以从声音判断明天的阴晴，也可以预测天空的风雨。鱼可以笑也可以哭，你知道吗？鱼可以判断人是聪明还是愚蠢，是贤惠还是不配，是懦弱还是圣洁。
老人说得如此精彩，以至于他经常笑着抓挠他的白发，微笑着凝视着河流。
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老人说他已经把南方工作组运过来了。我曾经拜访过四川的一位老太太，她是当年工作组的成员之一。她才20出头，她清楚地记得过江的那天正好是8月15日。一艘又一艘船，年轻的南方工作组被运送到潼关滩。突然有人说，今天是8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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