鹑火 周人占星术:大火和鹑火是什么?《春秋元命苞》是什么著作?
虽然《竹书纪年》中有关作为受命之兆的五星聚会的记述显然并非编纂者的杜撰,但是年表中安排的它的年代,但是失败了,然而这一结果在东周早期《竹书纪年》编纂后不久被加入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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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此人们可能首先会得出结论认为,将五星聚定在天蝎座的那些人所做的事情就和雷学淇在19世纪早期做的一样。在《竹书纪年义证》序中谈到五星聚时他说;“以武王十二年伐纣岁在鹑火推之,是年岁星正在大火之次。"雷学淇接受了《国语》中的古老说法,认为伐纣之时岁星在鹑火,将武王在位的12年加在文王在位10年之后,总共是22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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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鹑火次开始沿十二次逆数,得到大火之次,其中心正在房宿。但是这一解释误导人们低估了大火次的重要作用。在这一段时间内的这种年代上的安排可以用晩周时期人们接受的一个传统来解释,即认为大火星将结束商王朝的运势;另外一种传统认为,克商是发生在受命的12年而不是武王的12年,这使得作者们犹豫不决。根据周人的传统,商人在礼仪活动和农业生产两个方面都与大火和鹑火随季节变化的位置保持一致。当鹑火在春季第一次上中天的时候,他们知道是出火的时候了,即将炉膛里的火拿到野外,开始进入农耕季节。同样,当大火在仲秋之月日落时出现在西方地平线上的时候,他们知道是将火拿回到室内炉膛中准备度过严冬的时候了。关于此点,《左传》记载的晋悼公和士弱就宋国火灾的一段对话特别说明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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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侯问于士弱曰:吾闻之,宋灾于是乎知有天道。何故?
对曰:古之火正,或食于心,或食于味,以出内火。是故味为鹑火,心为大火。陶唐氏之火正阊伯居商丘,祀大火,而火纪时焉。相土因之,故商主大火。商人阅其祸败之景,必始于火。是以日知其有天道也。公曰:可必乎?对曰:在道。国乱无象,不可知也。在这段迷人的对话中,有几点值得注意。
第一是大火和鹑火作为季节标志的作用,我们一会儿会回到这点上来。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商人和大火星一火这种自然力的象征一之间的既恐惧又敬仰的矛盾的关系。宋国的火灾被认为是天对乱国的惩罚,因为火灾发生在大火星——即影响火的力量——在一年中处于上升的阶段里。文中还提到灾祸降于商人与火的影响之间的关系久已存在,可以追溯到商人有国的时候。《国语》中的一句简洁的话印证了这一想法:“大火,阚伯之星也,实纪商人。”
韦昭注认为,这表明大火不仅主降于商人的灾祸,也主给予商人的好运。刘歆对这一传统也有相同的理解,并且断言,当商朝的缔造者成汤战胜夏代“昏庸的"最后一个王夏桀的时候,岁星正在大火之次。刘歆实际上曾经尝试计算在所讨论的年代中岁星在大火次的位置。在我们全部论述完之前,我们也将必须对这种解释的有效性作出估计。然而现在,我们需要指出的只是关于大火,即心宿二,在占星术传统上的作用,无疑影响了《竹书纪年》中确定作为商代失去天命之标志的五星聚会的位置。
我们已经看到,早在《竹书纪年》于公元281年被发现之前,皇甫谧就已经提到过五星聚,并指出其位置在房宿。汉代的纬书《春秋元命苞》也报告了传递天命的五星聚及其与上述相同的位置。我们也知道,刘向和刘歆父子十分清楚我们现在在《竹书纪年》中看到的周克商期间的年代学。特别是,刘歆知道传统上认为克商是在公元前1050年,他知道人们认为武王从这年开始在位6年,成王元年是公元前104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