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选入宫中的秀女有两个来源,一是八旗官员的女儿,地位比较高,一般可选为嫔妃,或者指配宗室王公大臣子弟;二是内务府包衣的女儿,地位比较低,一般是供内廷使唤,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宫女。
《延禧攻略》开篇就有一段乾隆皇帝选拔秀女的镜头,清史专家朱家溍在《故宫退实录》中用大段笔墨描述了真实的清宫选秀情景,皇帝戴常服冠、穿常服袍褂,乘坐步舆到御花园延晖阁楼下升座,然后看秀女。各旗秀女乘坐的车子一律停在紫禁城神武门外,由带领的官员引秀女进御花园东门,单行列绕到延晖阁前;秀女们在御案前站定,等唱名后走过去,不叩头,不跪拜,选中与否都走过去,然后出门上车回家,选中的另行通知。秀女们只应穿家常衣服,不用穿统一的服色。
当然,皇帝亲自选拔的都是以备嫔妃的秀女,宫女就不用皇帝亲临了,而是由内务府选拨。入选的宫女先进宫学几天规矩,早晨家里人送来,中午接回去。学习结束后,内务府用车子将这些宫女送到神武门外,然后由当班太监接到宫里。
这些新宫女入宫后,称呼上一代宫女为“姑姑”。一个姑姑管理好几个新宫女,教她们怎样干活,如何遵守宫里的规矩。姑姑类似于旧社会的婆婆,对待新宫女非常严厉,动辄就打罚。《宫女谈往录》对此描写得非常详细,书中这样写道:“打还好忍受,痛一阵就过去了。就怕罚,墙角边一跪,不一定跪到什么时候。我们小姐妹常常哀求:‘好姑姑,请你打我吧。’”
姑姑是侍候后宫嫔妃和皇帝的,但姑姑自己所有的事情,却都由小宫女代劳。姑姑大都20岁左右,正是爱漂亮讲模样的年龄,洗脸、梳头、洗脚、洗澡,一天得用十几桶热水;还有针线活,做衣服鞋袜。所有这些,都是手下小宫女必须干的,她们早上天不亮就起床,直到深夜才能睡觉。不过在宫里当宫女有个好处,一是不许打脸和骂人,宫里许打不许骂,但不能打宫女的脸;二是吃的很讲究,粥有稻米粥、薏仁粥、玉米面粥、绿豆粥、荷叶粥、小米粥;主食有马蹄烧饼、香油酥圈、麻酱烧饼、炸三角、炸卷果、花卷、香菇面筋,菜有腊羊肉、酥虾、白肉、血肠、五香小肚、熏鸡丝、什锦锅,点心水果四季不同,称得上是丰富多彩。
传统戏曲里都将宫女称作“宫娥彩女”,其实清代宫女们打扮都很朴素,衣服鞋袜由宫里提供,每个季节都做新衣服。除了宫里有喜事可以穿红衣服、涂胭脂、抹红嘴唇外,其他时间大都以素色为主,春夏是绿色,淡绿、老绿、深绿随便,秋冬是紫褐色;涂胭脂要将两颊涂成淡淡的酒晕色,抹红嘴唇要以人中为中线,上唇少些,下唇多些,但都是猩红一点,这叫“樱桃小口”。如果宫女打扮得妖里妖气,会被脱下裤子打板子,处罚相当严厉。
宫女在宫里待上四五年后,基本到了婚嫁年龄,除极个别的被指婚嫁给御前侍卫或者太监外,大部分都出宫嫁人。这是清宫数百年来的老规矩,也是比较人性的一面。
历史上真实的魏璎珞
《延禧攻略》中的女主角魏璎珞在历史上真有其人,其原型就是乾隆皇帝之妃魏佳氏,她的儿子就是后来的嘉庆皇帝。
据《清史稿》后妃列传记载,魏佳氏出生于一个八旗包衣之家,父亲曾任内管领。清代的内管领是内务府中下层办事官员,具体办理内廷的后勤供应。虽然史书上并没有明确记载魏佳氏是否当过宫女,但从她的家庭出身和父亲职务上看,宫女一说并非空穴来风。
魏佳氏18岁时被封为贵人,后来一路顺风顺水,先后晋封令嫔、令妃、令贵妃和皇贵妃。魏佳氏先后生下了皇七女、皇十四子、皇九女、皇十五子、皇十六子和皇十七子四子两女,是为乾隆皇帝生儿育女最多的一位妃子——从这一点也可看出,魏佳氏颇受乾隆恩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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