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恋并不都是美好的的 不恰当的爱情就像一场劫难
赵争和龚菲是高中同班同学,二人都酷爱画画 。赵争的家在美丽的巫山峡,家乡逶迤嵯峨的群山在他的笔下气势恢弘,各种花鸟雨虫栩栩如生.....这一切都让龚菲这位从小生活在喧嚣都市的少女悠然神往 。从赵争的画里,她能真切地感受到土家山寨日暮时分的袅袅炊烟,耳畔不时回荡着听来令人荡气回肠略显凄楚的川江号子 。虽然赵争的画功并非十分的出色 。
有共同的爱好也就有了共同的语言,二人成了要好的朋友,经常利用假期相约外出写生 。神秘的天子城,秀丽的神女峰,毡帽山巅,狮豹河畔,都留下过赵争与龚菲的欢歌笑语 。他们还都很喜欢徐志摩的诗,也为这位早逝的诗人倍感惋惜,二人常常久久伫立在长江边轻声吟哦:“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轻轻的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两颗年轻的心不知不觉间越靠越近了,这对少男少女终于跨越了友情这条鸿沟而坠入了爱河 。他们爱得很纯,绝无丝毫占有对方的肉欲和有亵神圣的举措,他们追求的是一种精神上的,灵魂深处的,浪漫纯情圣洁无暇的爱情 。他们相约高中毕业后报考各自喜欢的专业,到时候开一家画廊,再到北京去办画展,攀上事业巅峰后再携手组建一个小家庭 。
二人相爱后更加刻苦用功,很快就从班上十几名上跃至二,三名,赵争的峡江纤夫图还在市里举办的青少年美术大赛中荣获第一名 。正当他俩饱含热情迎接高考时,噩运也悄悄地降临了,从而使二人的人生之书也开始了另外一番谱写 。
【初恋并不都是美好的的 不恰当的爱情就像一场劫难】
龚菲的父亲是一家颇有名气的房地产公司老总,拥有自己的小车别墅,母亲原是县纺织厂的一名女工,父亲在商海里几经沉浮几番拼搏终于发迹后,母亲就回到家里当起了阔太太 。龚菲是独生女,父母视其为掌上明珠,对她期望很高,要求也很严苛 。当龚母发先女儿和赵争接触频繁后就询问龚菲,语重心长地说:“茵茵,你可得给妈说实话,和那位男生到底是咋回事?眼看高考临近,你不要年幼无知干出啥傻事哟?这可关系到你一生的前途呵”龚菲不知妈妈是在试探她,她笑着说:“妈妈您就放心吧,我和赵争保证捧两份大学录取通知书回家”龚母棱睁着眼问道:“这么说你们当真是在谈恋爱了?”龚菲红着脸点了点头,说:“妈妈,我们会有理智的......”龚母气极了,狠狠扇了龚菲两耳光,骂她给覃家丢了脸面,小小年纪就不学好,长大了怎么得了?龚菲没有想到平常对自己疼爱有加的妈妈会如此这般不可理喻,她嚎啕大哭起来,捂着脸冲出家门到网吧泡了一天一夜 。
龚母并没有就此罢休,拉着龚父找到学校领导,把龚菲和赵争的恋爱关系如数道出,并要求校方做出解释 。学校在一番“查证落实”后,对二人进行了点名批评教育,给予赵争记过处分,并把龚菲从一班转到了四班 。一时间,学校闹得沸沸扬扬,同学们的指指戳戳,老师的异样目光,使二人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成绩一落千丈 。龚菲实在没有料到妈妈会捅到学校去,也为妈妈的行为异常愤怒,周末放学后,抱着逆反心理的她毅然来到赵争班上,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第一次吻了赵争,然后拉着他的手阔步周出校门 。
路上,赵争对龚菲说要求分手,免得令她爸妈生气,而他们在学习也很难堪 。龚菲大声说:“超,我们是清白的,根本没有他们想像的那般,你害怕什么呀?他们不许我们好,我偏要 。”
龚父母见二人非但没有断绝关系的意思,“相反还变本加厉”来往密切了,遂动用了龚父在社会上的关系,不惜重金贿硌校方要求开除赵争学籍 。他们以为只要赵争回乡下去扛锄头去了就不会再纠缠龚菲了 。
离开学习那天,天空飘桌霏霏细雨,赵争与龚菲默默地走在滨江大堤上 。龚菲问赵争何去何从?赵争吁了口气说:“我已经无颜回乡下去面对望子成龙的父母了,我打算到温州打工去,你要安下心来读书,争取考上名牌大学 。”“恩”龚菲流着泪哽咽着说:“超,走的时候我送你”
赵争买好了到九江的船票,他准备取道江西投奔他在温州打工的表姐琼 。站在十七码头,任凭三月的凉风拂过脸庞,他陡感好冷好冷 。怀着怅然若失的心情踏上了已鸣汽笛的客轮,轮船还有十分钟就要驶离港口了,靠在船外栏盯着波涛汹涌的江面,赵争的心一片落寞,他不知道龚菲为什么没有来送他,他无法预料自己的前途是怎样一番景象,他甚至怀疑这咆哮翻腾一去不复的长江水会否是自己人生之路的真实写照?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是泪眼溟蒙了 。蓦然,一道熟悉的倩影出现在码头,是龚菲,背着一只红色的旅行包向他挥着手跑上船来,一下扑倒在赵争怀里,说:“带上我吧,啊/”赵争理着她凌乱的秀发,或:“你怎么这么傻,你还要读书考名牌大学呀?快下船吧,听话 。”龚菲哭了,柔柔的双眸里闪烁着晶莹的泪珠,她大声说道:“超,你太自私了,也不替我想想,弄到了这步田地我还有心思读书吗?又能考上吗?今儿个你要不到我走,我就跳江里去 。”船上的旅客都向他们投来异样的目光,赵争重重地叹了口气,拥着龚菲走进了船舱 。
赵争带着龚菲辗转来到了温州表姐琼那里 。表姐琼在一家豪华歌厅当女侍,赵争和龚菲到来后,表姐琼托老乡在城郊为他们租了间房安顿下来,二人过起了同居生活,从一对纯情无知的少男少女一夜间俨然成了一对小夫妻 。
当二人还沉浸在初尝禁果的羞涩,喜悦和甜蜜之中时,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他们面前 。表姐琼已经有三个月没有领到薪水了,而龚菲从家里带出的钱也早已告罄,连她存在卡上的压岁钱也去出来支付了房租水电和办理暂住证 。二人每天都要去劳务市场找工,可是身无一技之长的赵争和龚菲要想立足这座海滨城市又谈何容易?四出碰壁也未能找到一份称心工作后,这对初出校门涉世未深的少年男女尝到了生活的艰辛,也有了回家的念头 。
龚菲失踪后,其父母慌了神,又是登报又是上电视,动用了所以能动用的关系仍一无所获 。正当龚父母举手无措的时候,龚菲打电话回来了,她在电话里要求爸爸妈妈给她卡上汇钱回家 。起父母断然拒绝让她二人一起回家的请求,只同意给龚菲汇一个人的路费 。
收到有千万资产的爸妈汇在卡上地300元钱后,龚菲大哭了一场,哭得十分伤心 。赵争要龚菲独自回去小城,不要再跟他一起遭受颠沛流离之苦了 。龚菲哭着说:“我不会离你而去的,永永远远都不会,就算要饭我也要陪你,任何人都休想坼散咱们!”赵争心头一热,紧紧拥抱桌龚菲,那一刻,他发现自己成熟了 。
2005年1月8日,赵争和龚菲外出找工未果后向租房走回,一辆失控的大卡车向二人飞驰而来,龚菲吓得呆在了当地,赵争大声喊道:“茵,快让开 。”并迅速扑过去推开了她,可是他自己却被撞出十几米远外倒在了血泊中 。肇事司机桃李后,吓傻了的龚菲与过路的好心人一起把昏迷不醒的赵争送到了医院 。医院在给赵争做了一番急救处理后要求龚菲准备一万元手术费 。
束手无策的龚菲又拨通了家里的电话,她哭着对妈妈说:“妈妈,求求你们救救他吧,只要他能好起来,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是,她并没有说服妈妈,龚母在电话里要她甭管赵争死活,自个儿回家读书 。并不死心的龚菲又拨通了爸爸的手机,爸爸非但不同意汇钱,还骂龚菲伤风败俗不懂自重,他说因龚菲的出走令他和妈妈在人前抬不起头来,并限令她一个星期内回去,否则就告赵争拐卖,也不会再认她这个女儿了 。龚菲伤心极了,也彻底绝望了,爸妈的伟大形象在这一刻土崩瓦解灰飞烟灭,她对着话筒哭着大声说道:“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我也不是你们的女儿,我恨你们,恨你们......”
龚菲哭着找到了正在上班的表姐琼,表姐琼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无奈表姐琼也是身无分文,一万元,于穷途末路的龚菲和打工一族的表姐琼来说,无疑是一个天文数字 。二人在歌厅吧台边上抱头痛哭,惹得歌厅内数十人纷纷侧目 。这时候,歌厅老板过来把表姐琼叫到了一边,对她说可以借钱给龚菲,但条件是让龚菲来歌厅当三陪小姐 。表姐琼的心一下揪紧了,小心翼翼地对老板说龚菲还是个学生,怎么能干那事?老板说:“不愿意就算了,我就是看见她人小又生得漂亮才同意借钱的呢,要不是现在歌厅正缺人手,我还不愿意管呢?”
表姐琼把老板的话告诉了龚菲,龚菲木然地盯着穿红着绿进出歌厅的男男女女,眼泪像开闸的洪水一下微泄了出来 。她跺了跺脚咬着唇对表姐琼说:“转告你老板,我答应他的条件 。”
赵争在医院里躺了两个月后出院了,龚菲扶着赵争慢慢向租房走回 。一路上,赵争不住地询问龚菲他那昂贵的住院费是哪里来的?龚菲轻声对赵争说:“超,我就实话对你说吧,这钱是表姐歌厅老板借我们的 。”龚菲噙着泪尽量用平静的语调向赵争叙述了一切经过,最后说:“超,我没有想到爸妈会那么绝情,当时你昏迷不醒,生命垂危,那种情况下就是要我去死我都愿意 。”赵争张大着嘴错愕地听完龚菲的述说,顿觉如雷轰顶眼冒金星,蹲在地上大声哭道:“天啊!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不一下撞死我算了?为什么呀!!”龚菲掏出手绢为他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滴,说:“这两个月来我想了很多,我并不会奢求你能原谅我,我也知道我现在是个坏女孩配不上你了,你放心,待还清债后我就回县城去不再拖累你了 。”“不,茵,我不怨你,我是怨我自己,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我要一辈子呵护你,你说过要永永远远和我在一起的 。”赵争抱着龚菲大声说道 。
表姐琼找到赵争,对他说龚菲是个好女孩,要他好好待她 。赵争说:“琼姐你放心好了,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我对她的爱 。”
可是,龚菲从事的职业毕竟不平常,越是爱得深的男女越不能不对此不耿耿于怀 。所以,一段时间以来,他们表面上强颜欢笑装着浑不在意,其实内心相当痛苦 。表姐琼也经常为这一对可怜可悲的恋人而悄悄落泪 。
每当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十分,龚菲怅怅地告别赵争到歌厅“上班”之后,赵争就一个人出去借酒消愁,常常喝得酩酊大醉,只有在醉得一塌涂地后他才能从痛苦中解脱片刻 。而一当从醉眼迷蒙中回到现实,他一颗麻木的心就似万箭穿心般难受 。他不愿意去想也不敢去想自己心爱的姑娘是如何在灯红酒绿间应酬着各色客人的,他在经过这场打击之湖慢慢地变了,在酒精的麻醉和刺激下变得多愁善感愤世嫉俗了,他身上再也看不见那个会画画而又腼腆的学生娃影儿了 。他开始频频接触社会上的盲流,后来竟染上了毒品而一发不可收拾 。
龚菲初见赵争整日酗酒意志消沉,她只有默默流泪的份,她理解赵争的心情,知道非一朝一日能解开他心头那个郁结 。她暗暗告诫自己要拼命的攒钱,还债后早日逃离这个伤心落泪的城市 。
为了筹集毒资,龚菲不得不游走于县城的迪厅与KTV间,挣来的钱全被二人吸食贻尽 。每一次满足后,赵争和龚菲就在一起相拥而泣,并发誓再也不沾毒边了,可一旦毒瘾上来之后,那道构筑的脆弱防线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就这样,他们一步一步地沦入了万劫不复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