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泊尔定期在扎伊尔各处巡视,管理他手下的医生,探访乡村地带的小医院,治疗病患,提供建议,帮助医务人员完成他们的工作。每次他来到一所乡村医院,首先梳理药房的工作,然后开始给患者看病。另一方面,消息会在附近的村庄传开,说有一位名医来了,病人会来到医院寻求救助。他们会从50英里外赶来,有的走路来,有的被家人用刚果轿子抬来。卢泊尔用手头能找到的各种药物和器具治疗病患,从分发抗寄生虫药物到偶尔为之的接生,他什么事情都做过。让弗朗索瓦·卢泊尔就是所谓的丛林医生。
作为丛林医生工作的一部分,卢珀还是一名流行病学家。他追踪昏睡病的爆发,记录统计数据,并试图阻止疫情的爆发。昏睡病是一种难以治疗的致命疾病。它通过采采蝇的叮咬传播。昏睡病可以毁灭整个村庄。每次这种疾病传入一个村庄,都会有很多居民死亡,剩下的幸存者有时会放弃村庄,搬到其他地方。
卢泊尔向众人推荐名为远古法则的传统方法,使用这套方法,人们可以保护自己不受未知疾病的侵害。正如卢泊尔在日记里写到的:
偶然的机会,我了解到许多世纪以来,当地居民一直在应对另一种疾病:天花,这是一种致命的高度传染性疾病,已经被根除。每次天花爆发,疑似患病的人和他们的孩子都会被送到建在村外的小屋里。小屋内有水有食物,禁止村民与患者接触。一段时间后,如果小屋里的人活了下来,他们将被允许回到村子里。如果小屋里没有生命迹象,村民们就会烧掉小屋,烧掉尸体。
卢泊尔、拉菲耶和布阿萨乘直升机在邦巴区来回穿梭。三位医生走访了17个小镇和村庄,在每个降落的地方用当地语言向民众宣讲,提供关于这种病毒的信息。记住它看起来是什么样子。不要触碰患病者。不要拥抱死者。死后立刻埋葬。遵循远古法则。
然而,当Lupor遇到一个需要急救但可能感染病毒的婴儿时,他在那一刻忘记了自己,本能地给了婴儿人工呼吸:
萨拉特手术
扬布库传教区
1976年10月21日凌晨5点
卢泊尔听见敲门声就下了床。天色尚黑,黎明未至。他打开门,看见杰诺薇瓦修女站在门口。她说有个正在分娩的女人被送进医院。情形看上去不太好。
卢柏穿上衣服,拿起医疗包,跟着修女来到医院门口的空处。这名妇女躺在担架上,家人围着她。他用手电筒照了照她,发现她的眼白呈鲜红色,有弥漫性出血。这是这种病毒的临床特征之一。她汗流浃背,病危,发高烧。她显然要死了。
卢泊尔看着这个女人,内心一时间充满恐惧。她在发高烧,生命之火行将熄灭,他心想。有两条生命岌岌可危。通常他会立刻做剖宫产手术。但是,被那种无名病毒感染的怀孕女性的传染性很可能极强。切开母亲的身体会产生大量血液。助产士比埃塔修女的遭遇就是例证。她为濒临死亡的病重孕妇接生后感染了病毒。
另一方面,她可能没有病毒。如果她没有携带病毒,他就不能带她去医院,切开她的皮肤,让她的血液系统暴露在病毒中。他一定不能在产科病房做任何手术,因为产床上有血,产房里到处扔着带血的绷带和棉条。手术室也一样糟糕。
“医院里到处都是病毒。”他对杰诺薇瓦修女说。
他决定在户外手术。但他还是需要一张手术台。他问贾诺维娅修女是否可以从厨房或餐厅里拿出一张桌子,放在外面的门廊上。修女匆匆离开后,他穿上了外科防护服——棉上衣、帽子、棉外科口罩和橡胶手套。病毒通过体液传播。他必须确保孕妇的体液不接触他的皮肤和所有粘膜,尤其是眼睛和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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