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为我失去生命,我结婚混的风生水起,却把儿子的身份弄丢了( 二 )


当时的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很努力地念书 , 也只有在成绩单下来那天才感受到了一个人应该有的尊重 。那时候的我 , 除了弟弟外 , 身边没有一个朋友 。
我初中毕业那年 , 弟弟刚上初一 , 两个孩子都读书让家里无法承担这么重的经济负担 , 每当学校要收学费 , 我和弟弟都会担心得彻夜无眠 , 但第二天的太阳却还是那么快地升起来 , 我们还是要起来走出门去面对令我们感到难过的苦难 。
小时候的弟弟学习成绩比我还要好 , 他喜欢画画 , 居然无师自通地学会了画素描 , 我总在想如果当初辍学的那个人是我 , 那么有才华的弟弟也许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画家 。而在我结束中考的那天晚上 , 弟弟对爸妈说 , 他不想读书了 , 要挣钱供我这个哥哥上学 , 听他说完这些话 , 全家人都哭了 , 弟弟却拿着他心爱的素描本走出了家门 , 晚上吃饭的时候弟弟还没有回家 , 我找到他的时候看见他蹲在庄稼地里 , 旁边是已经撕碎的素描本 , 我慌张地喊他的名字 , 看见他的嘴角有被自己牙齿咬破的伤口 , 脸上居然还挂着倔强的笑 , 那年他刚满14岁 。
弟弟为我失去生命,我结婚混的风生水起,却把儿子的身份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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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辍学后 , 在村东头的小作坊里做馒头 , 每天要做17个小时 , 一个月有80块钱的收入 。两年后 , 弟弟又去村里的私人煤矿挖煤 。那几年 , 附近的私人煤矿经常发生瓦斯爆炸事故 , 很多年轻人都被炸伤甚至死在了几千米的地下 , 当时村里的人都纷纷不再当矿工 , 而托关系到城里去打工 , 但弟弟为了当时每个月的600块钱的收入 , 一天大部分时间都在漆黑的井下挖煤 , 每个月回家时他高兴地把钱全给妈妈 , 而他从耳朵到牙齿都落满了煤灰 , 人也越来越瘦 , 眼睛里总是挂着血丝 。
1986年12月12日凌晨 , 随着煤矿里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 23个曾经那么鲜活的生命就这么没了 。弟弟的死让我的父母肝肠寸断 , 他的尸体几天后才从矿井里找出来 , 已经烧得看不清五官 , 而他的衣服里还放着一张破碎不堪的全家福照片 , 弟弟的死让我感到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来源似乎也消逝了 。
古林认为 , 因为弟弟的善良 , 让他这个自私的哥哥苟且地活了下来 , 变成一个皮肤白净手指柔软的城市人 。
弟弟死后 , 我变得更加内向 , 发疯一样地读书 , 高考时以全县理科第二名的成绩考上一所著名的大学 。为了我的学费及生活费 , 爸妈在田地里日出而作地辛苦劳作 , 当时我爸患上了白内障 , 因为没钱治疗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了 。
大学的生活对于一个农村孩子来说是新鲜的 , 象牙塔里的学子们因为寂寞纷纷谈起来了恋爱 , 而我这个教室宿舍两点一线的书呆子却像个异类 , 除了书本和打工外 , 其他的事情对于我来说只是浪费时间 , 直到我遇到了美丽的静文 。
静文是我同年级不同系的同学 , 她的老家在川西山村 , 川西那清新的空气和纯净的湖水滋润了她晶莹的肌肤;那原始的山村和朴素的民风造就了她安静乖巧的性格 。那时 , 静文是这所理科类大学里一道亮丽的风景 。
弟弟为我失去生命,我结婚混的风生水起,却把儿子的身份弄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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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文在我记忆里 , 有着黑而直的长发 , 发梢带着清香 , 笑着的时候眼睛总是眯起来 , 眼角弯弯的 , 像个美丽的月亮 。同样都是贫困大学生 , 又都得到了学校里最高的奖学金 , 静文和我是认识的 , 对彼此的印象都非常好 。很凑巧 , 晚上我们总是习惯在同一个教室里上自习 , 偶尔换个自习室 , 也会在楼道里碰到 , 次数多了 , 就成了习惯 。每天我都会下意识地找她的身影 , 看到了 , 两个人总是点头笑笑 , 我看似平静的表情掩饰着剧烈跳动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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