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化规律 文化纵览 | 王元化自述:有许多年,我只读那些不容易读懂的书( 二 )


忧患意识长期以来促成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思想升华。太史公所谓“Xi伯拘奏周易,孔子写春秋,屈原贬写离骚,左丘失视有国语……”,可以说是对中国思想史上钩玄总结的一种解释。我认为不能仅仅罗列那些五四时期利用学术作为实现某种意图的工具的学者,作为维护“救国抑启蒙”观点正确性的唯一依据。我们应该从他们自己的思想中寻找答案,即使当时没有救国的压力,他们也不会做出其他选择。时至今日,仍有人把王国维、陈寅恪等这一时期与他们不同的其他人,看作只是一些从事纯学术研究的冬烘学者,却不知道他们对独立思想、自由精神的追求并不逊色于上述。他们认为,继承传统、重建中国文化的学术和学术观点最初并不包含救国救民的动机,但这并没有损害他们的学术研究。
一个朋友曾经从我的书中挑出这样的句子:
“人的尊严被滥用的越多,一个人的人格意识就会变得越强。这是实行暴政的人无法理解的。”
"灵魂的一致有时比观点的不同更重要。"
“思想是一种奇怪的东西。思想不能强迫别人接受,思想也不能被暴力摧毁。”……
【王元化规律 文化纵览 | 王元化自述:有许多年,我只读那些不容易读懂的书】他认为,这些观点不是来自阅读,而是直接来自经验。这是一个很好的说法。人生经历启发思考。这几年写了龚自珍、韩非、公意、激进主义、杜亚泉,还有对黑格尔、五四等等的反思……都是在同样情况下的理论探讨。在历史与现在的关系问题上,我认为本德托·柯罗齐说过“历史学家对过去历史事实的兴趣总是与他对当前生活的兴趣相结合”。然而,它也包含一个边界。一旦历史学家超越了这个界限,把对当下生活的关注变成用历史影射当下,历史就失去了独立性。这种现代关怀隐含在历史研究中,历史学家本身往往是无意识、无意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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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化、张可夫妇王元化和张克
希望读者能从这本散文集里看到我的思想历程。1945年我整理第一部作品集的时候,大部分早期的文字都没有收录。这些话大多是照搬苏联的理论模式,很少有自己的看法和感受。孤岛时期结束后,我努力摆脱了这种模仿。上海,在日本傀儡政权的直接统治下,变成了一个恐怖的世界,我的很多书都被自己毁掉了,更别说发表文章了。但是隐居生活让我可以安静的思考。我厌倦了教条主义。浸透人文主义的19世纪西方文学几乎成了我当时唯一的读物,引起了我浓厚的兴趣。也许这是因为小时候受到了邻居家爱情的基督教影响,让我对这些文学作品产生了认同感。 抗日战争初期,我遇到了满涛,他刚从美国经欧洲回来。因为共同的兴趣,他成了我最好的朋友。我们都是鲁迅的崇拜者。我们喜欢他小说的压抑,欣赏他散文的犀利。我们对鲁迅精神有了自以为是的深刻理解。我们认为在辩论中越深刻、越精辟越好。极端情绪对于没有被世界磨炼过,不够成熟,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来说,不是什么好兆头。1955年,胡风案牵连到我,在我心中造成了极大的震动,然后陷入了精神危机。隔离审查的最后一年,允许我看书。这时,我完全被黑格尔哲学吸引住了。我仔细阅读了我可能找到的他的作品,其中《小逻辑》《美学》《哲学史讲演录》成为我最喜欢的书。《小逻辑》这本书我看了四遍,不仅每次一遍,还保留了两遍写的笔记,一共十本练习本。我沉浸在投机的海洋中,不再像以前那样迷恋激情的迷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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