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是人 20年最好的国产片,至少身边一半人这么说

对于每个爱电影的人。
这句话一定听说过——
电影发明以后,人类的生命,比起以前至少延长了三倍。
杨德昌的《一一》。
占据着许多人心中“最喜爱电影”的位置。
2000年《一一》在戛纳获得最佳导演奖,2017年才在台湾首映,再到今年。
这部电影诞生已经整整20年。
每一个人看,甚至一个人每一次看,《一一》都是不同的电影。
因为从中映照出的,是众说纷纭的生活。
但看过之后。
我们或许仍然会问:片名为什么要叫“一一”?
Sir今天想从头说起——
《一一》
Yi yi: A One and a Two
一个,一个
关于“一一”的说法。
杨德昌自己解释过:
这部电影讲的单纯是生命,描述生命跨越的各个阶段,身为作者,我认为一切复杂的情节,说到底都是简单的。
所以电影命名为《一一》,就是每一个的意思。这意味着电影透过每一个家庭成员从出生到死亡每个具有代表性的年龄,描绘了生命的种种。
“一一”代表着“每一个”。
为了拍出“每一个”,《一一》没有绝对的主角,有的是一组组群像,而这一组组群像又演变成一条条故事线。
要怎么讲这个故事、这个故事要讲些什么,杨德昌足足想了十五年。
他不想讲一个人从小到老的过程 , 而是想把不同年龄段的人集中放在一起展现。
没有比一个“大家庭”更好的平台了, 每个年龄都能从中找到一个代表。
外婆,NJ,婷婷和洋洋,三代人的故事,看似彼此独立的故事线,实际上却暗地里遥相呼应。
个体与个体之间产生类比和互文。
抵达整体的人生。
NJ收拾着衣服行李, 挑选着合适的衣服去见初恋女友;另一组镜头 , 婷婷同样拿着裙装,苦恼穿什么去见约会对象才比较好看。
NJ回忆着曾经和阿瑞牵手的往事;而在台北的那边,婷婷已经和胖子牵起了手。
在更小的洋洋身上也一样。
当NJ上一秒说自己早熟,小学时就暗恋阿瑞,恨不得天天见到她时;下一组镜头,洋洋就去探望自己喜欢的女生。
你可以说这是生命的交替循环。
但悖论就在于——
我们所经历的人生,说到底是如此归一和相似。
但我们的感受,又是分隔得那么遥远。
就像NJ回忆起初恋经历时说“那时候,真奇怪”。
奇怪在哪?
一个人身在热恋中,做什么都是自然而然的,奇怪在于,现在的你,已经不再能体会和理解当初你的想法了。
就连不同时候的“我”都是分隔开来的,何况人与人呢?
说到底,每个人都是在孤独地面对自己的人生,哪怕是在同一屋檐下的家人,大家都不知道对方最真实的想法。
杨德昌不止一次描绘过家人之间的“对面不相识”。
《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家长既望子成龙,又忽视孩子内心的成长。
母亲每天都在焦虑和暴躁中,对孩子不甚耐烦。
这个母亲的形象,与《阳光灿烂的日子》中颇为类似。
但她们的不称职来自于什么呢?
电影早已交代——
她们都生活在一个人人自危的政治氛围中,这些大人一个个像惊弓之鸟,哪里来的心思参与到孩子的成长中呢?
如果说《牯岭街少年杀人事件》的父母仍然是某种特定历史环境的投射。
从父母身上,照见国家渗透入个人的毛细血管。
具有明显的指涉和批判意味。
那么到了《一一》。
杨德昌要说的则更加简单和隽永——
这种父母的疏离,其实是生活的本来。
洋洋喜欢上游泳队的女生,他开始学游泳,先在家里的洗手池练习憋气,然后一个人到游泳池进行实践。
一个扑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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