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那老太婆可凶了”、与人不打不相识……苏秀和上译厂同事故事多

不打不相识
20世纪50年代 , 我刚进翻译片组不久后 , 领导就让我做译制片导演了 。赵慎之跟我说:“你看 , 有的老导演还在搞‘小猫小狗’(指动画片) , 你就搞故事片了 。你还这么年轻 。”她是为我高兴 。那么 , 会不会有人不服气呢?赵慎之的话 , 让我有了思想准备 。
果然 , 一次录音时 , 有一位演员故意把一句台词说得很轻 , 明显表达出他想挑动我和他吵架 。我赶紧提醒自己 , 千万不要发火 。我平静地说:“你说得太轻了 。”他又不适当地说得很响 , 我微笑着说:“这回又太响了 。”这样一来 , 他倒觉得自己有失分寸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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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秀在工作中 资料图片
于是 , 顺利地录完了这部戏 。
通过这事 , 因为我的大度 , 他对我有了好感;而我 , 一向欣赏他高超的表演技巧 。以后 , 在长达三十年的工作中 , 我们彼此信任 , 合作默契 。我执导的多部译制片中 , 他参演了许多角色 。
【被称“那老太婆可凶了”、与人不打不相识……苏秀和上译厂同事故事多】小蔡封我“一号种子”
我可能因为有家族遗传史 , 1958年下乡劳动时 , 因感冒诱发了哮喘 。有任务时我倒没事 , 往往工作一结束我就会发病 , 要同事送我去医院挂急诊 。
1986年 , 我们的一位老导演时汉威先生过世了 。有一天 , 我去食堂买饭 , 刚一进门 , 放映组的小蔡便高声喊道:“这才是一号种子 , 阎王爷抓错人了 。”听到的人 , 一阵哄笑 。那时候 , 我们厂就像个大家庭 , 同事之间亲如兄弟姐妹 。这也说明他跟我关系不错 , 否则哪敢开这样的玩笑!
他虽然“咒”我是“第一个去见阎王爷的” , 但是 , 他也夸我戏配得好 。他说:“路珊(上影演员剧团老演员)配的《孤星血泪》(黑白版)中的哈维夏姆小姐 , 要看着画面才觉得她的话阴森森的 。你配的哈维夏姆(彩色版) , 不看画面也觉得阴森森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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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 , 我们厂的风气 , 从厂长陈叙一开始 , 就很少有人当面说 , 谁的戏配得好 。因此 , 他的话 , 我记到现在 。
“那老太婆可凶了”我们剪接组有一位名人家属 , 大家亲切地叫她“蕙蕙” , 她是著名作曲家王云阶的夫人 , 也是电影《三毛流浪记》三毛扮演者王隆基的母亲 。她人极其聪明 , 却表现得大大咧咧 , 口无遮拦 。她第一次跟我合作时就说:“人家告诉我 , 跟苏秀合作 , 你得小心点 , 那老太婆可凶了 。”我搂着她的肩膀说:“是吗?那你就多加小心吧 。”
我的父母都是教师 , 从我记事起 , 就没见他们吵过架 。他们之间谈话 , 也包括对我 , 从没有过疾言厉色 。我在这种环境中长大 , 也从不会对人恶语相向 。那么 , 为什么会有人说我凶呢?
20世纪80年代初 , 有一天 , 我进厂后直奔厂长室 。因为我知道 , 今天香港导演张鑫炎要来我厂为《少林寺》作后期配音 , 厂里指定我协助他工作 。我一进门 , 陈厂长就拿眼“剜”着我低声说:“你怎么来得这么晚?”我抬起手腕看看表 , 刚想说“我还提前两分钟呢……”一眼看到张鑫炎坐在那里 , 就感到我确实来得太晚了 , 他是客人 , 理应我早来等他 。
厂里规定早上八点上班 。但我担任导演的影片录音时 , 要求参加这部片子的录音师﹑剪接师﹑放映员都必须七点三刻到厂 , 先把机器和片子检查一遍 , 有什么问题要立刻解决 , 不能耽搁录音时间 。在这个班次有主场戏的配音演员 , 更必须提前到场 , 让自己安静下来 , 进入工作状态 。我自己也一定会早早来到录音棚 , 八点钟铃声一响 , 立刻开始工作 。张鑫炎把这评价为 , “上译厂是日本效率” 。我工作三十多年里 , 还真从来没见有人迟到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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