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拿巴 三百年的欧洲史上 绕不开波拿巴家族的印记( 二 )
他们中的九位出生在路易十五的世纪，并在革命浪潮中成长、发迹，直至人生的顶峰。19世纪，波拿巴家族成员的足迹已遍布法国甚至整个欧洲。还有哪个家族能与之匹敌？当然，还有罗曼诺夫、哈布斯堡、温莎这几大家族优秀人物的数量与其不相上下。但波拿巴家族是特别的，因为只有他们在突然出现在历史舞台上后，忽然销声匿迹，又东山再起。与其他王朝相比，波拿巴家族的尊严首先源自军事方面的胜利，这让他们更具有冒险主义的色彩。也因此，人们往往认为他们不具备合法性，甚至鄙夷地将其视作无可救药的暴发户。不过，尽管在获得政权时并未准备充分，但他们执政时的表现也足以令人惊叹。很显然，他们大多适应自己的角色，并能够一直兢兢业业地将它们扮演好。即便在家族衰落以后，他们也都继续保持着绝对的威严感，使人们对其常怀敬畏之心。因此，就算有诸多失望和遗憾，他们的后裔也在欧洲的王室中树立起了威望。波拿巴家族虽于20世纪走向平庸，但也不至于退出历史舞台。本书记载了这一时期的三位关键人物，他们同样不同凡响，虽然他们的名气没那么大。我们并没有忘却现代波拿巴家族的代表。
如果他们都是完美的贵族，写这个传说就容易多了。这本书会像一个人们在废弃城堡里看到的肖像画廊，有一张被遗忘的脸的列表，毫无特色，令人生厌。面对书中的这些人物，我们不需要对他们进行长时间的研究就能发现他们的不同之处——有时候，甚至连棱角都过于尖锐。这些缺点使他们有血有肉，所有的矛盾使他们的形象饱满动人。他们都经历过不同的生活:至少两次，经常是三次，甚至四次。君主和探险者、情人和阴谋家、清教徒和登徒子都出现在这个家庭中。他们小气或大方，浪漫或粗鲁，自负或胆怯，迷人或平庸，悲伤或可怜。这些波拿巴家族成员甚至让巴尔扎克或大仲马小说中的经典人物相形见绌。其中，有像《人间喜剧》中的标志性人物拉斯蒂涅这样的人，被不满足的野心推得太远，直到无法回头；也有像流亡出生的第二代波拿巴埃德蒙·东蒂斯这样的人，被关在基督山伯爵这样潮湿的监狱里，眼里充满了复仇和渴望。因此，当拿破仑三世在1848年成为法兰西第二共和国的第一任总统时，这一回归对波拿巴家族来说是辉煌的。
人们往往很难分清有关波拿巴家族的传说究竟哪些来自文学作品，哪些才是历史的事实。除了上文提到的大仲马与巴尔扎克的小说，还有维克多·雨果和阿尔弗雷德·德维尼的诗歌，夏多布里昂的散文，以及埃德蒙·罗斯唐的戏剧《雏鹰》。这份名单远谈不上完整。我们要书写的这些人物，常常从神坛跌落，兴则耀眼夺目，败则令人扼腕。无论是他们的成功还是失败，都让人眼花缭乱。他们的人生轨迹如同在钢丝上行走，其命运的不确定性激发了作家们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拿破仑之子多舛的命运，难道不是绝佳的戏剧素材吗？《大鼻子情圣》的天才作者不会判断失误。众所周知，他将拿破仑二世的一生搬上了舞台，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拿破仑二世早逝，不可能知道自己的最终结局：1940年，他的骨灰终于得以魂归法兰西。而拿破仑三世的独子则英勇捐躯沙场，这样的悲剧结局同样令人揪心。面对这一部部人生剧本，我们要做的似乎就是叙述。
波拿巴家族的足迹很容易追踪，毕竟走到哪里都会留下深深的痕迹。我们知道，在两个拿破仑的统治下，法国发生了变化。然而，如果你想列出他们所有的成就，恐怕你写不出一本厚厚的字典。如今，只要提到这个家庭，人们就会想到被称为“艺术圣母”的玛蒂尔德。她不仅参与艺术创作，还大量资助艺术家；拿破仑一世的两个妹妹伊莉莎和卡罗琳在意大利卡拉拉和庞贝的行动也相当引人注目。在德国，杰罗姆国王的改革仍然是值得效仿的典范。路易在荷兰的成就是一样的；约瑟夫在西班牙的行为值得商榷，但他在那不勒斯深受爱戴。在奥地利的申布润宫，我们参观了“小鹰”艾格隆度过他生命最后时光的房间；在南非，在一条被遗忘的小路的尽头，一座纪念碑让人想起夺走王子生命的祖鲁长矛；即使在遥远的美国，也有很多波拿巴家族的痕迹。传闻尼亚加拉大瀑布度蜜月的传统可以追溯到杰罗姆和他的美国妻子。另一件鲜为人知的事，侦探小说的粉丝可能会感到惊讶:FBI的创始人也是波拿巴家族的成员，他是西奥多·罗斯福总统的司法部长，被称为“查理”。让我们谈谈离我们更近的东西。还记得波拿巴家族的玛丽吗？她在1938年将精神分析大师弗洛伊德从纳粹魔掌中拯救出来，一直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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