査海生 你的老舅不只会唱《野狼disco》 他还歌唱海子和窦唯( 十 )


老舅一看,乐了,活跃气氛说,咱得做生活中的强者,这算个啥啊,明年再来呗。
两个月后,“狼蹦迪”的人气开始上升。我叔叔成了微博怀卡复活加油站的第一人。他又来北京了。
站上复活赛的舞台,《野狼disco》的节奏响起,现场不断的笑。rapper们讲,这首歌太狠了。吴亦凡、邓紫棋都咧开嘴,笑的挺夸张。而在播出的视频上,弹幕不断跳出来:这是本届我唯一记住的歌。这季最火的歌。太爽了这歌。
第一轮,我叔叔赢了。然而,潘玮柏评论说,奥比迷失在歌唱的程度。这时弹幕又成了,喊麦的人都能赢666。
第二轮,他唱《山河图》,中间有些忘词,没pk过,止步复活赛。正片里,老舅的镜头只露了几十秒,想看全曲,还得充会员。
去北京之前,我的老叔叔和我们兄弟总结说《迪斯科之狼》是答应粉丝唱的,第二首歌是《山河图》,给别人看他写的歌是什么样的。如果真的复活,他们会唱《少年窦唯》《海子》《浪子回头》。最后,他还是没有得到机会。
但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老舅笑着说,2017年,第一次去之前,信心满满,做了这么多年,我一定还有排面,去了以后,nobody,天差地别。2018年,会有一些人知道我,和我寒暄。这次,我是第一个杀入投票的,我一定是最有排面的,我是所有人的老舅。
每个人都疯了
九月底在哈尔滨演出,老舅说,这场主要来给朋友捧场。结果夜里十二点,他演出完,二三十位粉丝紧跟他,不断要求合影,签名。直到他上车,好几位直接扒上了车,不让关门,经纪人都没能上去,落了单。
前一天,我叔叔还在南京。经纪人说,老叔唱完迪斯科后,还剩下一半别的歌,一般的仆人都走了。两个还没玩的客人脸色不好看。演出结束后,我的老叔叔和他的朋友聊天,说他已经习惯了。我能理解,但对别人有点影响。
十几场演出的间隙,还夹了十几家媒体的采访。老舅苦笑,实在应接不暇,有啥可拍的,没啥值得挖掘的,那些故事实在不想讲了,一遍又一遍,无聊至极,莫名其妙。他在成都休息的那两天,也不断有微信和电话涌入,让他把快手运营起来的,“做好那不咔咔两三百万粉丝”。还有想给他《野狼disco》拍摄MV的,在长春工作过的购物中心也找上门来,希望他能回去演一演。

就这一首歌,大家都疯了,非常的搞笑。他补充。
试镜间隙,他站在台前,突然冒出一句心不在焉的话。我现在感觉像庞。每个人都有你歌曲的狂欢,最后你留下来坐在那里哭泣。
他走出门,livehouse外边儿是个有些破旧的院,折叠伞挂满蛛丝,椅子上也落了黄叶。他抽出一把椅子,坐下,抽了根烟,有些疲惫,话不多。
当我讲到“路漫漫其修远兮”的时候,我的老舅舅又获得了动力,说他想写一个诗社的成员,一个现实生活中的失败者,如何与他人的命运交织、分离、受困,无法与时代的洪流抗衡。米兰·昆德拉在开头,博尔赫斯在结尾,想把大师对人类命运的总结融入歌曲中去做一个延伸。
但是大家最爱听的,还是《野狼disco》。
他说话的时候,太阳就要落山了。老舅舅坐的地方正好有最后一缕光,让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他很快恢复情绪,挪开了脸:再说这些,感觉在故作深沉。现在的歌,大部分也是插科打诨的那种感觉,我这造型和状态,活得也不是那样子。

老舅弹了弹烟,右手的大花臂露了出来。2017年,当他决定辞职做说唱,又找到了辰昊。他说,想做个花臂。他去了三趟长春,勾线,上色,从冬天一直纹到次年夏天,一次得纹7小时,纹完肿十天,得小心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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