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amia 一位昆虫系研究生的捕虫历险记


编辑 | Tamia
阿甘是汕头人,在广州读书。作为一名昆虫学研究生,他需要一年三次深入深山采集果蝇。在他的日常书中,他写下了今年夏天和弟弟妹妹们去湖北出差的故事。在与虫子的亲密接触中,他对外人产生了意想不到的兴趣和困难。
我该如何介绍自己?一名昆虫系的在读研究生。
强调“读书”这个词,可以给我带来一点安全感,所以似乎可以推卸一切暂时一事无成的责任。我的专业全名是“农业昆虫与害虫防治”,但就我们老师的研究内容来说,“农业”是没有的,“害虫”也没有。我们实验室只是打着昆虫防治的名义,实际做昆虫分类鉴定的工作。
总有人在听到我是昆虫系学生之后产生羡慕的想法,并以法布尔的《昆虫记》等与虫有关的奇闻趣事来推测我们昆虫系学子的多彩生活。这种误解的程度堪比跟考古学学生咨询如何下斗。
他们羡慕我和各种昆虫打交道,而我羡慕那些研究鳞翅目的实验室——扑蝶也是一项优雅浪漫的运动;而且那些鞘翅目也不错——有金属光泽的甲虫真的能给人带来很多乐趣。
而我们实验室是研究果蝇的。没错,就是那种无论在干垃圾还是湿垃圾上空都抱团飞舞着的小东西。

果蝇在体视显微镜下的侧面观
上山不是“公共旅行”
做昆虫鉴定工作需要获取大量未知的昆虫标本,因此每个昆虫鉴定实验室都有一支采集标本的队伍。队伍一般由该实验室的学生组成,高年级生带着新生,一届一届地传承下去。
鳞翅目实验室团队将在稻城亚丁高原上奔跑,用虫网拯救蝴蝶;学水生昆虫的同学要去怒江,冒着被急流冲走的危险涉水寻找蜉蝣;在洞穴昆虫的实验室里,我们要戴上头盔、头灯、吊绳,不断地探洞捕捉眼睛退化的甲虫。
而我们实验室则根据果蝇的习性,寻找一些湿度较大、气候阴凉的山林,在偶遇黑熊、野猪或者毒蛇的可能性中,进行采集工作。
部分实验室经费专门用于出差采集,相当于把我们送到山林里吃住一段时间。每当我和这里的人交谈,他们总是表现出“公费旅游”的羡慕。只是我们在山里住了一个月,专注于收集活动。
果蝇的采集时间一般在春季的三四月份,夏季的六七月份以及秋季的九月份,根据采集地点的不同我们还需要考虑避开当地的雨季出行。采集地点大多选在中国西南部地区,这些地方多山多林,湿度较高,自然保护区也多。
今年夏天的商旅在湖北,主要采集地是恩施和神农架。这个收藏团队有四个人:我,一个弟弟,两个妹妹。其中,弟弟和一个妹妹还没有正式进入研究生院,他们在导师的指导下跟着我出去体验野外采集的生活。

神农架林区
作为准研3的大师兄,实验室的会计,几年的驾照,我成了这次征集活动的领头人,掌握了仅次于广州遥控我们的导师的决策权。另外“我会出远门,不会受你命运的影响”,或者“信号太差,你真的接受不了你的命运”,所以这次旅行基本上我说了算。
整个行程中需要由我决定的事宜十分之多,囊括了:早餐吃什么,带什么吃的上山当午饭,晚上下山吃什么,今天住多少钱的酒店不会超预算等等。
在资金允许的情况下,我们通常在当地租车作为主要交通工具。由于我是这个车队中唯一一个有证书的司机,这意味着我需要独自完成长达一个月的驾驶任务,平均每天三四个小时。所以我很享受任命任何一个弟弟妹妹在开车的时候唱歌取乐的特权,让我保持清醒。
到最后他们都躺倒睡着了,我只能自己跟着音乐小声哼着进行自我提神。
旅行的安排要求我们继续去山里。大部分路程都在山路上,曲折是唯一的形容词。山里湿度高,但雾天窗外能见度只有20米。夏天雨水很多,偶尔会有轻微的山体滑坡和落石在路边滚动。最怕的就是离开公路,开到山里泥泞的小路,这让我怀疑前方是否真的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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