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蔚六 邱蔚六院士:做“弯腰”的医生( 四 )


1958年,在毛泽东主席“探索中医宝库”的号召下,全国掀起了“中医热”。当时,应用于扁桃体切除和拔牙的“针刺麻醉”成为研究热点之一。
为了扩大针刺麻醉的应用范围,邱于1963年率先成立了口腔颌面外科针刺麻醉课题组。摆在他面前的第一个问题是——针刺麻醉有镇痛作用吗?
“针麻的味道是什么以及患者是什么感觉?我想自己试试,否则我没有发言权。碰巧邱的左耳前有一个黄豆大小的淋巴结。他决定用针刺麻醉进行淋巴结切除手术。
前所未有的事情,没有人能轻易在活人身上做实验。邱经过多次善意的解释,终于说服了同事。
虽然手术只持续了十几分钟,邱却感觉到了针刺麻醉的效果。“切皮缝合皮肤时无明显疼痛,术中分离淋巴结时疼痛可耐受;然而,当触摸耳颞神经末梢时,有一种尖锐的闪电样刺痛感觉。最后他总结道:“针刺麻醉有镇痛作用,但镇痛不完全。".
事后,很多人都对邱的做法感到震惊。他回答说:“神农尝百草,冒着生命危险。这只是个小手术,不是什么大事。」
为了减轻病人的痛苦,邱发明了一套不用电刺激的“呼吸留针”方法。同时,他还根据口腔颌面部针灸麻醉手术的特点,总结出了一套“飞刀法”,即把原来的弧形切口改为直线切口,用手轻轻一挥就能把刀举起来。另外,切口靠近神经时,可适当加一点局部麻醉。
这套“针刺麻醉”的整套方法,帮助第九医院的救援医疗队克服了1976年唐山大地震时,在没有麻醉剂的情况下进行第一轮大规模手术的困难。1989年,这一科研成果获得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进步奖。

邱蔚六 邱蔚六院士:做“弯腰”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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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第九医院唐山抗震救灾医疗队合影
“没有第一手资料,就没有发言权”。从慢性中耳炎手术到坏死性胰腺炎手术,邱因各种原因经历了10次手术,多次将自己作为实验对象。“但是,与临床疗效相关的科学研究,只有成功了才能用,不成功就不能用。」
“科学研究就是把问号变成感叹号”
基础是临床实践的基石。1979年,时任口腔颌面外科副主任的邱面临新的挑战——建立人舌癌细胞系。
所谓“人舌癌细胞系”是指将人癌细胞种植在裸鼠身上,细胞增殖传代形成“细胞系”。经过十几代人的努力,“细胞系”永远地传下去了。这种“细胞系”可以用于解决临床问题的实验。
为提高口腔颌面部恶性肿瘤的临床治疗水平,邱选派何荣根、卢长玉等多名医生,在第九医院成立了第一个口腔颌面部肿瘤生物学实验室。但当时实验室的基础几乎为零,既没有设备,也没有场地,更没有专业的技术团队。“与世界先进医院中的头颈癌实验室相比,它至少落后了20年”,这让邱倍感压力。
张锡泽教授的话启发了他:“落后并不可怕。只要找准追赶的目标,就一定能缩小与世界先进水平的差距,最终跻身世界第一方阵。」
“创业”很难。秉承“在做中学,在做中学”的信念,邱带领团队走出去,向经典学习。北京大学口腔医院、上海医科大学病理研究室、中国科学院上海药物研究所……他们带回了先进的技术和理念来消化。
这场“持久战”耗时近两年。1980年底,舌癌细胞系Tca-8113的实验终于进入关键阶段。“当年,每个人都24小时观察细胞分裂和生长。肿瘤细胞有时10天一代传一代,5、6天一代传一代,需要长期观察。尤其是细胞实时动态摄影,实验室人员要分三个班,每人每天至少工作10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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