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猛犸 幻象、萨满和七个符号:远古人类如何呈现肉眼看不见的世界( 二 )


由于人们在进入幻觉时普遍都会看到几何图形,而我们的眼睛在内视情况下所能看到的形状也只局限于几何图形,如果在洞穴岩画中识别出了这些特殊图形,那就有可能意味着一些几何符号具有宗教意义。一些具象图形也有可能源于萨满教,尤其是那些动物与人合二为一的形象。也许这些形象代表的是穿着仪式盛装的萨满,或者是萨满们在去往另外一个世界的旅途中遇到的能给予他们指引的神灵,甚至有可能是游荡于精神世界的萨满自身的形象。既然我们在世界各地的晚近时期岩画中都可以找到这几类形象,那就让我们逐一查看下这几种可能性。
首先,在一些文化中,萨满穿着兽皮,兽皮通常带有完整的动物头骨。在其他文化中,他们戴着动物面具来代表被模仿的动物。最近岩画中描绘的萨满,也就是19、20世纪的岩画,都是这样打扮的。其次,灵魂向导是许多萨满传统中常见的形象。它可以是动物,也可以是人和动物的混合物,具体形态因文化而异。每个萨满通常都有自己的灵魂向导,萨满与后者建立这种关系需要很长时间。当萨满穿越未知世界时,灵魂向导会帮助他/她。最后,桑人认为,一旦他们游走到那些精神领域,他们就会表现出一些动物特征,所以他们绘制和雕刻的许多动物-人类混合物实际上代表了另一个时代的自己空。这三种解释都很有道理。事实上,我们可能在洞壁上看到不止一幅图像。虽然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这些影像可能代表了完全不同的东西:比如人类起源的故事和神话中的人物,甚至那些我们从未想过的东西。

这是戴维·刘易斯·威廉姆斯和他的同事们确定的七种图形,这可能是“冰河时期的岩画被用来记录萨满幻觉”理论的证据。照片:狄龙·冯·企鹅格尔
大卫·刘易斯-威廉斯和让·克洛特提出,欧洲冰河时期一些较为不寻常的岩画动物形象就有可能是灵兽,而非潦草绘就的真实世界里的野生动物。桑人在他们的岩画中,既原原本本地描绘了自然界的动物,同时也以程式化的方式绘制了一些动物形象,而在多数情况下,这都是动物灵魂的化身而非真实动物,某些动物甚至会与特定的神联系在一起,而对于这些动物的描绘则被认为是神力的象征,或者就是神本身。刘易斯-威廉斯提出,由于深陷幻觉之中,岩画艺术家们的神经心理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从而扭曲了一些灵兽的形象。在这一点上,冰河时期的人们可能也是这样想的。不过可惜的是,所有这些对岩画中动物和人类形象的解释,如果没有更具普遍意义的外部证据来支持,就很难以这样或那样的方式来最终证实。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在阐释这个理论时,会将重点放在几何符号上。
刘易斯-威廉姆斯利用从桑人那里获得的神经心理学数据和信息,确定了冰河时期几个特定的几何符号,他认为这些符号是恍惚状态下萨满仪式的产物。这些非图形符号包括交叉平行线、平行线组、点、半圆、手指描绘的槽线、之字形和螺旋形符号。虽然他确实举了几个带有这种符号的欧洲洞穴的例子,但他实际上只是提出了一个大概的想法,并没有注意这些符号的出现频率。得益于这样的数据库,我掌握了欧洲所有洞穴遗址岩画的内容和信息,所以想看看这个理论是否经得起现实的检验。这将是一项非常有趣的研究。
为了验证上面的这个理论,即冰河时期的几何图案受到萨满祭祀仪式中内视图像的启发,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根据刘易斯-威廉斯的观点列出一些判断标准:
1.人眼的结构决定了它只能看到那些特定的图形符号,而我们在其他受萨满教影响的岩画中经常能看到所有这些图形。那么,我们在冰河时期的岩画中看到了相同的人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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