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人猛犸 幻象、萨满和七个符号:远古人类如何呈现肉眼看不见的世界( 四 )


之字形:有时也被定义为“成排的开角符号”或“成排的‘V’形符号”,在不到10%的冰河时期岩画遗址中都能找到。法国有7个,西班牙有10个,葡萄牙有2个,意大利有3个。这种之字形是冰河时期最罕见的非具象符号之一,所以不太可能成为萨满仪式中常见的幻像人物。锯齿形符号很少与其他潜在的内向图形符号一起出现。对这些符号的其他解释包括它们可以用来代表自然现象。
螺旋形:这是冰河时期最罕见的一种符号,放眼整个欧洲,只存在于三处岩画遗址,都在法国境内。不过彼此相距遥远,因此很难确定它们之间是否有确切的联系。有趣的是,这三处遗址都可以追溯到格拉韦特时期。也许有这种可能:只有住在西欧的这一支文化族群才使用螺旋形符号。再往东去,人们在一些可随身携带的物品上找到了更多的螺旋形符号,其中包括从西伯利亚马耳塔遗址发现的一块象牙牌,象牙表面刻有数百个小凹点,构成了七重螺旋。一些学者把它解释为日历,而另外一些学者则认为它可能与萨满教有关。这种看法源于同一个遗址出土的其他便携物品,以及该地区的丧葬风格。螺旋形符号在冰河时期几无踪迹,而在距今一万年的欧洲史前艺术史上却频频亮相,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岩画到后期文明的巨石墓碑,存在形式不一而足。目前,关于这种冰河时期的罕见符号,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资料来判断它究竟有无可能是一种内视图形符号。
在评估了潜在的向内看的图形符号之后,我们现在可以回到这些问题。首先,我们能在冰河时期的岩画中找到各种向内看的图形符号吗?如果有,这些符号的分布是否相对均衡?这个问题第一部分的答案是肯定的。所有被刘易斯-威廉姆斯认定为内向图形符号的非具象符号,都在欧洲冰河时期的岩画遗址中被发现。但是对于问题的第二部分,答案是否定的,因为不同的符号出现的频率有很大的不同。
总的来说,线条和点是最常见的几何符号,它们能够出现在如此众多的遗址里我们并不感到奇怪。而我还是坚持认为,它们在不同的地方可能有不同的含义。如果我们只考察一组平行线,就会让研究范围缩小一点。但即使在这种情况下,它们也可能与我们讨论过的其他理论吻合,比如用于计时或计数。接下来,让我们来看几个潜在内视图形符号。大约20%的遗址里都有它们的身影,这个概率看上去似乎很高,可惜这几类符号并不总是会同时出现在这20%的遗址里。坦率地说,符号重复出现在各个遗址里的情况并不多见。因为在大多数遗址里,只有两到三类潜在内视图形符号会同时出现,而且这些符号还会经常发生变化。最后,像“锯齿形”和“螺旋形”这样的符号,虽然极为罕见,可是它们在很多萨满教文化相关的岩画中扮演着重要角色。通常你会期盼着看到不同的内视图形符号在各个遗址间分布得相当均匀,就像我们在其他文化中看到的那样。所以如果像锯齿形和螺旋形这类重要符号基本处于缺失状态的话,对于萨满理论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第二个问题是关于不同向内看的图形符号之间的关系,因为如果萨满真的描述他们在恍惚中看到的东西,我们会期望看到所有或大部分向内看的图形符号同时出现在特定的地点。有没有一个网站可以一次看到所有潜在的内部视觉符号?答案无疑是否定的,最接近的一个是七个符号中有五个出现,而且只出现在少数站点,大多数站点只有两三种潜在的内视图形符号,要么是平行线,要么是点,所以这并不能帮助我们缩小范围。此外,这些符号往往分散在一个岩画遗址的不同区域,这意味着这些特殊标记之间没有紧密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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