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罩厂 一家口罩工厂该如何活下去( 三 )


是否能纳入同一调控,对于特殊时期口罩厂保证原材料来源至关重要。北京华盛口罩厂老板朱海涛对PingWest品玩表示:他的工厂从一开始就被纳入了统一调控范围,所需的熔喷布直接由天津泰达开车送到工厂门口。华盛是北京石景山区唯一的口罩生产线,也是北京16条优先保障的生产线之一。平均每天的产量在12至14万只,到3月中旬之前已经为石景山区供应了150万只左右的口罩。
突然之间,口罩的生产出现了“体制内”和“体制外”的区别。“体制外”的工厂无法生产布料,但这并没有耽误政府“下单”定量口罩。
被划到了“体制外”的苏炫魁得另想办法。工厂需要新的熔喷布维持后续生产,同时也要给新引进的N95口罩生产线找到合适的熔喷布。为此,疫情防控最充满不确定性的整个2月,苏炫魁一直都飘在外地。
当时,当地的防控变得更加严格。1月29日,全国31个省份全部进入一级响应。大年初六,苏宣奎冒着生命危险到外地找布,辗转安徽、山东、河南等七八个省份。“如果你能得到一架飞机,你就能得到一列高速列车。如果去不了,可以租辆车。”。为了节省路上的时间,苏宣奎在熔喷厂过夜,第二天去了下一个地方。
这是这段非常时期落在这位口罩厂老板肩上的压力。人手,机器都备齐了,如果因为原材料的限制而没法把产能最大化,对政府紧急复工的要求,对工厂的经营都没法交代。
寻找熔喷布制造商的过程并不顺利。苏宣奎在外地呆了近一个月。首先,许多相互合作的制造商由于政府的招聘或工厂本身没有恢复工作而无法供货。二是疫情期间,很多熔喷布生产厂家以次充好。
熔喷布的级别和口罩的型号对应,可以粗略地分为工业级,医用级和N95级,分别对应的是一次性外科口罩,医用口罩和N95口罩,差别主要在吸附能力和过滤效率上。
“有一个医用级的牌子挂着,但是你一摸就知道是工业级的,卖30多万,比一般的医用级便宜。卖家知道,他的意思是,如果你想买,你可以买,而不是买。他不担心买家,现在这个东西太短了。”苏宣奎说。
熔喷布的生产在江苏最多,苏炫魁最后在南通进了200公斤N95级标准的熔喷布,花了10万。依靠这批原料可以制造10到12万只N95口罩。但苏炫魁也坦言不敢进太多货,以现在这个价格购买实在亏太多了。
“今年发财了吗?我今年不富裕。他们都在亏损。”
定价权在谁手里
苏宣奎的《广普》让人印象深刻:每一个字都喜欢在第一个字上狠狠咬上一口,听耳膜的时候听起来又响又躁。一句话的结尾,它把尾音拉得很长很像典型的广西普通话,仿佛经历了前面的兴奋之后,它终于露出了一些疲态。
他确实很疲惫,不止是每天进进出出的陌生员工,或是到处奔走寻找原材料,而是他自己无法决定的口罩最终出厂价。
相比上游原料厂家和下游药店超市,面膜厂夹在中间,无法挺直腰板,处境尴尬。供应不足导致材料涨价,同时伴随春节期间人力等费用的增加,将成本压力推给口罩厂商。按理说售价要涨,但由于口罩在疫情中的特殊作用,消费者对口罩的涨价非常敏感。“一个口罩难求”之初,相关市场监管部门也发布了“口罩不涨价”的规定,同时对上游行业缺乏进一步补贴。
如湖北仙桃市官方在2月14日发布的“限价令”,就曾硬性规定当地的一次性医用口罩出厂价不得超过1.2元/只。口罩行业长期薄利,据采访对象介绍,原先一次性医用口罩的成本在每只8分钱左右,而目前机器设备及物料价格上涨已经超20倍,导致制造成本的增长难以估量,口罩厂倍感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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