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鑫 林鑫新片《单身女人》:“影像地方志”中的列女传( 二 )



▲“单身女人”海报
这些女性的命运和在自己命运中展现的态度是不是具有“地方特性”,或者那是不是属于那个西北地级市的独特的女人性格,这不好说,但她们的确在这个城市的生长中形成了目前的性别态度和生活观念。这部片子呈现了七位本地女性的婚姻爱情观,她们当中有作家,有公务员,有教师、护士和公益人,还有服装店老板,这是以职业来划定的,若以情感身份来划分,则多是离异者——片名本身就是“单身女人”,但有的是离婚,有的则是人到中年尚未婚嫁的人。
他们在镜头前讲述自己的命运,但有时却是一场饭局。每个人都在餐桌上谈论过去和现在的情况,互相激励,诉说一切。他们似乎没有掩饰过去的经历,可以看出他们有很多“回头看”的感情史。他们在生活中遇到的男人的脸是如此自私和琐碎,以至于许多男人沉浸在自己的欲望和懦弱中,他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粗暴地要求女人。
我想,说“不堪回首”那是因为将日常生活忽然放在了镜头面前,放在了纪录影像里,若在日常的角度观看这些故事则可能寻常得很,这就是摄像机的反思性,寻常事物放在镜头前,顿时让人拍案惊奇,一切忽然不再如其所是。
这部作品的拍摄手法是普通的采访和冥想模式。纪录片的审美创新总是不可避免的,让我们震撼的是激动的拍摄对象的表达和作者的巧妙发现。笔者有一种观点,认为“纪录片是一种传播”。有些学者和朋友不太理解这种观点,但也有人明智地指出,它受到哈贝马斯交往理论的影响。诚然哈贝马斯的理论给了我鼓励和勇气,但说纪录片是社会交往更多来自于我在拍摄实践中的观察。
你和被拍摄者的交往质量,直接影响了你纪录片的气息,也影响到了你可能发掘的素材的深度。
影片中有一位名叫李东的本土作家,擅长写性别故事,被大众公认为一部带有情感叙事的小说。她在影片中的表情非常沉稳冷静,对这个世界有着清晰的感觉。她也坦诚地呈现了自己的情感故事,甚至是性别话题,因为如果不涉及更多的隐私细节,情感故事就无法讲出来。多年来,她一直向导演、镜头和未来的观众讲述自己的异性交往。
东篱的名字被写进片尾字幕的剧务和策划里,后来导演告诉我,东篱是他和爱人的朋友,片中被拍摄的女性多是东篱的朋友,所以东篱在影片中还是一个召集人,这也因此让其他被拍摄者在镜头前感到安全,其讲述则全部是自然流露。因为她们的倾诉对象有时候是摄像机和导演林鑫,有时候则是东篱,她们的闺蜜,这让她们的讲述行为有了一个非常特殊的情感支点。

【林鑫 林鑫新片《单身女人》:“影像地方志”中的列女传】▲《单身女人》剧照
一位女教师十分爱自己的丈夫,但在异地做生意的丈夫背叛了她,她坚决与对方离婚,后来找过一位离异的同行,对方离婚不离家,财产一直搁在妻子那里,自己则一贫如洗,平时的香烟和吃饭都需要她来结账,她特别需要“老婆”这个称呼,所以言听计从,甚至为他付房子的月供,后来他前妻来闹事,她自己身为教师,为了尊严决定分手,但是男士执意不肯,所以她最后付了分手费才了结此事。
后来她在广东认识了一个男朋友,一直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直到有一天男朋友突然来加深关系,她才意识到他刚刚破产,一无所有。她断然拒绝了。她认为他已经没有资格继续爱上她了。
一位女护士的情感态度十分淡泊,她当初与自己深爱的西安男士离婚,只是因为在计划生育年代,自己生了女儿,公婆不满意,所以她主动撤出。现在的老公对她并不专心,有时候会和情人发生纠纷,还要求她去处理矛盾,而她对男性的欲望了如指掌,只是觉得可笑,并没有其他激烈的反映。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