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兹直言:“我听到的很多东西就类似于内维尔·马里纳曾说过的‘铅笔音乐’,你拿着铅笔在乐谱上写道:这里是渐强、那里是渐弱,结尾需要重音…”,这已经变味了,早期音乐最初吸引他的地方在于,演奏家能通过乐谱和作曲家“对话”,其中充满了无穷的可能性,“这也是为什么和艾加尔一起演奏如此令人兴奋,他是个魔术师,在音乐发生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会思考着下面会发生什么”。
就这样,曼茨停止了拉小提琴,选择了“秦风”。做出这个决定并不草率。最后一次巡演,他带来了两把小提琴,一把巴洛克乐器,用来演奏巴赫、亨德尔等人的作品,另一把现代小提琴演奏莫扎特、舒伯特等作品,做到完美、完整、无悔。他厌倦了不停的巡回演出,想多陪陪家人,不想每次回家练琴几个小时就关门。
每当回忆起自己的独奏生涯,他倍感“沉重”——“我是一个需要经过数小时练习才能发出好声音的音乐家,要跟上那些天赋异禀的同行实在压力太大。也许我的脑子里有很好的想法,但我的手指跟不上,这是事实,不可更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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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觉退出小提琴演奏领域后,曼兹也与早期音乐界彻底决裂,无论是行动上还是观念上。此后,他几乎没有与任何巴洛克乐团有过合作。相反,在过去十年里,他只指挥现代的管弦乐团,通过他们,曼兹在“老”曲目中找到了新鲜感——“记得有一次和柏林德意志交响乐团合作亨德尔的《水上音乐》时,突然发现,其中有些灵感在古乐中很难体现出来”。
作为指挥家,曼兹愿意挖掘资源,解构现有知识体系中的一些新事物。他似乎回到了在剑桥学习语言的那些日子,热衷于阅读所有的原文。
如今,在录制各个作曲家的唱片时,他也会将自己埋在海量文献中,无论是作曲家的着作还是手稿,抑或是音乐学的研究,他都来者不拒。“为什么这些资料中会有那么大的分歧,真相究竟是什么,又何以证明”,曼兹总会在研究过程中发出这样极具哲思的问题。
在与乐团的排练中,他根本没有固化,而是坚持“我们一起努力寻找音乐”的想法。对他来说,一首乐谱应该像山中的一条小路,在它的每一个角落都有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不要匆忙地跟着路标走,而是去想象需要的地方,一切都取决于灵感。说到这里,他以自己弹奏古乐的经历说道:“当时我已经厌倦了自己的想象力,不得不不断地弹奏《四季》,仿佛我只是在挑战自己,试图让自己变得更加极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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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汉诺威的北德广播爱乐乐团就是曼兹执棒乐团能力最好的证明了。当乐团在2013年通过投票方式任命他为音乐总监时,他已经有六次以客席指挥家的身份挥过他们,“那时,我们就知道他可以处理任何事情”,乐团成员说,一切都显得水到渠成。
拿到乐团的正式任命书后,他写了一封感谢信作为回复。两人的合作令人兴奋,两人都知道彼此应该注意什么,以及可以合理期待什么。现在这是Manz在乐团的第七个音乐季,他的合同已经续约到2023年。他也被公认为是他这一代最鼓舞人心的指挥家之一,真正完成了身份的转变。自2018年音乐季以来,他被任命为利物浦皇家爱乐乐团首席客座指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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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德国国内繁忙的巡演日程外,曼兹还在2019-2020乐季携团来到中国巡演,并首次亮相于逍遥音乐节的舞台。
55岁的他被音乐界认为是指挥家的关键阶段,处于新人和大师的过渡地带。从他的职业轨迹可以看出,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擅长什么,知道如何健康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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