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癖”

夜深人静的时候,总喜欢泡一壶茶,面对着电脑,凭思绪漫无边际的飞翔,慢呷细品人生况味 。偶不吸烟,却独爱这一壶,到了非茶不喝的地步,什么时候没了茶水,心中就像少了些什么,身子在凳子上就会象长了草似的,没有了安稳的时候 。有时候就想,假如没有了茶,又该如何呢?就从饮茶成瘾说起吧 。按理说,一个人的痴情癖好,往往可以洞见一个人的精神境界和思想素质 。隐逸者爱秋菊耐岁寒而后凋;高洁者赞莲花出污泥而不染;孤愤者喜寒梅傲霜凌雪;富贵者羡牡丹华贵雍容……似乎物我之间有相通的灵犀,彼此辉映,相互渗透,从而升华出一种独特的道德形象,或美或丑,或崇高或猥劣 。可我对茶的成癖,却完全是一种天然的喜好 。家乡产茶,有毛尖,有玉叶,还有有太白银毫,这些茶虽没有龙井、女儿杀般的高贵,却也是家乡人请客、送礼的上好佳品 。因为家乡盛产茶叶,亲朋好友来看我时,就免不了会带来一斤两斤上好的太白银毫 。听朋友们讲,家乡茶虽炒作没有好茶的精细,在谷雨前后采择的鲜嫩的头茬茶叶,卖价也在二、三百元的价位 。也许是出于对亲朋好友的尊重,他们送来的茶叶我总舍不得送人,总是放在密封的盒子里,放在冰箱里储存,这样保存的茶叶既便到了来年,当你喝时还是鲜嫩鲜嫩的上口 。家中不缺茶叶,来客或自己闲暇时就免不了冲泡,品着那磬人的茶香,就像又回到了故乡,回到了那一垅垅的茶树跟前 。久而久之,品茶在我就成了喝茶,别人说晚上喝茶睡不着觉,我却是离了茶就浑身难受,慢慢的,喝茶之对我,也就有了瘾,成了癖 。不过,由象我这般因为对家乡的思念饮茶成癖或因为其他什么原因而对别的什么东东成癖,尽管有主客观之分,而一但成癖,就具有浓厚的个人色彩了 。在我工作的大院里,有一个看门的老人,因为看的时间长了,送走了一茬又一茬的领导,后来的人就亲切的称他刘伯 。无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刘伯成了官称 。刘伯看大门是出了名的严,在他眼里容不得违反制度的事情 。大院大门前摆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出入下车”的字样,在刘伯眼里,这牌子就是命令,就像战场上吹响的号声,无论你什么人进来,你都要下车来才能进去 。那些年,大院里的小车没几辆,领导们都是骑着自行车上下班,有一回刘伯竟硬生生的挡下了大院一把手的车子 。事后,有好心人提醒他:你怎么那么不识眼色,那是大院一把手啊 。刘伯瞪了那人一眼:一把手咋着,这是制度 。那口气掷地有声 。后来,大院有了保安,刘伯就退休了 。退休后,他耐不住寂寞,就又回到大院做起编外保安来 。这癖,不是具有高尚的道德因素和崇高的人格力量么?这又使我想起当今一些位高权重的人们来 。他们也有癖,他们的癖在麻将桌上,他们的癖在酒席宴会上,他们的癖在那些无关疼痒模棱两可的会议上 。听家乡来的人说,现在家乡的官员们打牌非五十、壹佰不来,一般人你就没有上桌的胆量 。又听人说,他们打牌的费用,多是在交际费里报销了,我不禁哑然 。从上千元一桌的筵席到马拉松式的会议在到由公款报销的来赌成瘾,这癖带给我们的又是什么样的道德和人格呢?由此我想到,饮茶成癖,虽也耗费亲朋好友的钱财,但那毕竟带着浓浓的乡情,与人与己无害 。刘伯离不开自己的岗位,是因为对职责的爱之深,爱之真切,足见其心灵之美 。而那些个达官贵人的麻将、筵席或者什么别的之癖,除了贻害国家,贻害人民,给我们带来揪心的憾事之外,还能给人以什么样的启迪呢?【说“癖”】由此我又想,小河之水长流不息,是积习呢,还是规律?抑或也是癖?积习也好,规律也罢,成癖也行,无论答案是什么它体现了大自然那生生不息的威力,给我们多方面的启迪 。大自然尚且如此,那么我们人了,我们为什么不能创造一个堂堂正正、顶天立地的自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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