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未了｜他未能走进这个春天
本文转自：齐鲁壹点
他未能走进这个春天
文/姜苗林
上次见到量的时候是二零二一年的三月六号 。是我主动约着他与几位同学叙叙旧 ， 也算是新年的一次团聚吧 。以往每年老同学都是要见面的 ， 一直没有约他 ， 是因为他是我们的班长 ， 下级约上级似乎不太合乎情理 。
聚会的地点位于解放桥的鼎好匠骨餐馆 。事先我把聚会同学的名单和地点发给了他 ， 还注明了聚餐的方式为AA制 。他欣然前往 。那天风格外的大 ， 量捂得严严实实的 ， 以至于他进到包间里之后 ， 同学们没有认得出他来 。我只得说：“大家猜一猜嘛 。”气氛一下子就活跃了起来 。量也没有谦让 ， 坐在了主陪的位置上 。大家不过就是聊些在学校里玩耍打闹的事情 。聚餐之后重新又建了一个群 。我说：“以后大家见面也不必非要在过春节的时候 ， 平时谁想谁了都可以在群里招呼一声 ， 大家约着出来吹吹牛聊聊天儿 。”话虽这样说 ， 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 ， 又赶上疫情 。这一年就匆匆的过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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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以为 ， 同学当中我是与量私下里交往最多的 。毕业以后他进了一家生产鞋的工厂 ， 我作为商品的采购员 ， 到他们厂里收购产品 ， 就多了几次碰面的机会 。那是中学毕业以后的第一次交集 。他的工作是三班倒 。看得出来 ， 他对自己的那份工作不是很满意 ， 后来他就参军去了 。复原以后 ， 原先工作的厂子很不景气 ， 他辞了职 。至于后来他又从事了什么工作 ， 生活状况如何 ， 每次见面的时候他都是敷衍 ， 也就不好再刨根问底 。
七八年前那次去老师家拜年 ， 还不到六十岁的量已经尽显老态 。见了面他煞有介事地说：“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 ， 我得病了 。”大家的神情一下子凝重了起来 。“前几天我到医院里去检查身体 ， 血糖高的不得了 ， 大夫强制让我住院 ， 也吓得我不轻 。住院以后打了几天针 ， 血糖就正常了 。大夫说我这不是糖尿病 ， 是临时的血糖升高 ， 没事 。”说到这里 ， 大家的神情才缓了过来 。我问他：“既然不是糖尿病 ， 饮食方面需要注意什么吗？”量说：“该吃吃该喝喝 ， 不受影响的 。我现在生活很有规律 ， 每天坚持游泳 ， 中午眯一会 ， 也不饮酒 ， 晚饭后在小区里散步 。”虽然量自己说没有得糖尿病 ， 他还是按照病人的要求规划了自己的生活方式 。打那以后每年见面他的变化都不大 ， 也就不再提糖尿病那档子事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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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以后这几年闲来无事写写小文章 ， 每次都得到量的点赞 。有一次我回忆下乡时生活的艰苦 ， 他说：“我总以为当兵的最辛苦呢 ， 想不到你们下乡知识青年比我们还要艰苦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一位退伍军人与下乡知青的比较 ， 心里倍感温暖 。他说：“我一直都在关注着你呀 。”这话给了我很大的慰藉 。
上中学的时候 ， 量就很有组织能力 ， 与老师的沟通 ， 学工学农 ， 善解人意 ， 班委会的工作都打理的井井有条 。量还是我的入团介绍人 。前年写了篇短文 ， 内容是孙女在幼儿园升国旗的情景 ， 发到朋友圈之后 ， 量也很快与我交流喜悦的心情 。因为他的外孙女也是因为升国旗当护旗手很高兴 。还发给我一张祖孙三代在天安门广场拍的照片 。闺女抱着外孙 ， 一家三口笑得那个甜美呀 。那是他给我的唯一一张家人的照片 ， 当时有孙子辈的同学还不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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