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岁那年我差不多会记事了,她哭我爸爸命不好,说我妈妈“克”他( 三 )
那年收小麦 , 以前有二叔和三叔帮忙 , 麦子很快就能收完 。可是后来婶子不让帮忙了 , 妈妈只能自己亲自一点点收割 。那么年轻的一个女人 , 一个农忙季就晒黑了 , 显得更瘦 , 显得苍老 。
其实那时候已经有收割机了 , 但是排队的时候我家排到了晚上 。为了不让人说闲话 , 妈妈自己去割麦子 。当时我还抱怨为什么不用机器 , 现在懂了 , 人言可畏 。为了尊严 , 她晚上不出门 , 省得婶子们说闲话 。
记得9岁那年 , 我们收玉米 , 妈妈热晕了 。要不是邻居发现早 , 她就没了 。那时我已经上了3年级 , 第一次懂得了妈妈的不容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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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她本有更好地选择
大舅二舅实在看不下去了 , 他们过来帮忙把玉米收割了 。我记得那天大舅很生气 , 第一次对妈妈发脾气 , 说她死心眼 , 怎么就想不明白 。你都29岁了 , 再不走要等到什么时候?
妈妈被大舅说哭了 , 她说我答应过孩她爸 , 要守家 , 不能再嫁人 。嫁人的话 , 孩子没人疼 。
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 , 印象中她经常哭 , 说舍不得这个家 。赶集的时候 , 有男人开她玩笑 , 她回来就哭 。村里有娶不上媳妇的男人来我家 , 她也哭 。二婶指桑骂槐 , 她依然会哭 。
用现在的眼光看 , 大舅没说错 , 她就是傻 , 不懂得珍惜青春 。她在乎名誉 , 不敢迈出那一步 。
虽然她经常哭 , 可对我却很严厉 。必须年年拿奖状 , 拿不到就不给我饭吃 。她是小学学历 , 可是她知道学习成绩是我唯一的翻身资本 。
记得那几年 , 奶奶、婶子都欺负她 。外婆家的人一直让她嫁人 , 她总说再等等 , 把我养大点再说 。
记得13岁上初中 , 我心里有一个喜欢的男孩 。他经常给我传小纸条 , 有一种朦胧的爱意在心里生根发芽 。我把他写给我的小纸条都存起来 , 没想被妈妈看见了 。她全都给我扔到了炉子里 , 让我用心学习 , 不要和男孩们打成一片 。
当时我已经有脾气了 , 应该是叛逆心理 。我第一次和妈妈吵架 , 我说话有点严重 。我说有人喜欢我 , 我就是骄傲 , 哪像你啊 , 都老了还没人疼没人爱 , 你就是嫉妒我!
妈妈打了我一耳光 , 我把家里的碗全摔了 , 赌气跑出家门 。她说让我有本事就别回来 , 我说不回来就不回来 。
可是那天晚上她还是出来找我了 , 我躲在屋后面 , 看她慌慌张出去了 。一直喊我的名字 , 我没回答 。
等她走后 , 我回家狼吞虎咽吃了几个馒头 , 继续出来躲着她 , 就想看着她着急 。她来来回回找了我好多遍 , 愁哭了 , 一直到晚上10点 , 我才进家门 。她本想打我 , 看我一直倔 , 她抱着我哭了 , 让我学着懂事……
她本该有更好的选择 , 我上初二那年 , 我外婆又找人给她介绍了一个 , 已经34岁的她终于松口了 。可是因为我要面子 , 怕同学们议论 , 我就天天和她闹 , 我故意问她怎么面对爸爸 。我不同意她恋爱 , 常常把她惹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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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红尘之外她只是看客
那年我14岁 , 情窦初开 , 特别要面子 。我当然希望她有个完整的家庭 , 可是我不希望因为她而被别人笑话 。
记得那时候外婆让妈妈去见见那个男人 , 她不想去 。两个舅妈还有小姨一起生拉硬拽 , 把妈妈拉过去了 。
那天晚上妈妈回来就问我:你知不知道我和爸爸怎么认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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