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梁思成的“推荐”,学术界才称中国古代雕塑艺术为“四大名著”,分别是大村西崖的《中国雕塑史》、长盘大定、关的《中国文化史迹》、的《华北考古》、Xi龙人的《5-14世纪的中国雕塑》。
2020年9月,中国画报出版社出版大村西崖的《中国雕塑史》,也是该书问世近百年后首次出版中文版。
图798坐佛石像
有趣的是,没有去过云冈、龙门和敦煌等地的梁思成借鉴大村西崖,可写下《中国雕塑史》的日本美术史家大村西崖在着书时同样未曾来过中国。
大村希亚生于1867年,死于1927年。他出生于静冈县,毕业于东京美术学校雕塑系,曾任东京美术学校教授、副教授,教授东方艺术史、东方绘画史、东方雕塑史。1906年,他和他道智一一起创办了美院。出版了15卷《东方艺术奇观》。之后,他开始研究密教的图像学,用中文写了一本五卷本的《密教发展史》。
他在1915年出版的《中国雕塑史》,堪称最早的中国雕塑历史专着,填补了中国有悠久雕塑史而无雕塑史着作的空白。但他在编着此书时,未曾有过赴华经历,完全依靠其他来华实地调查者带回的资料,以及流失到日本的雕刻实物。当时客居京都的罗振玉,其所藏金石文物拓片资料也对大村西崖帮助极大,罗振玉也为该书作序,其中写道:“君则汲汲于谒舍中,写其影,录其文,日力不足,焚膏继之,至丙夜不止。写录不能尽者,又请以邮筒相往来。于是益叹君用力之专且勤也。”
图806释迦牟尼三尊雕像
《中国雕塑史》出版后,虽价格不菲,但很快销售一空。罗振玉曾这样盛赞:“解韬绳读之,书厚逾寸,密行细字,无虑数十万言。征引至繁博,肇于太古,而下逮赵宋。叙述井井有条理,盖言吾国雕塑之书,未有如此之详且尽者也。”
叶恭绰在演讲中也提到:“我很早就想写一篇关于中国雕塑的文字,但是因为相关资料没有完全收集,所以没有写出来。后来在日本人大村西崖看到了《中国美术史——雕塑》,编得很好,很难超越他的。所以,我更懒去做。”
当年日本学者治学之严谨,今人只能仰望。大村西崖为了编着这本书,耗费十余年,批览各种文献四五千卷,收集观览实物拓片无数,仅造像碑铭等就多达一千五六百种。写作也花了两年多时间,自序中提及“予之功力全部倾注于此书,妻子不能为儿女添买新衣,屋漏席坏,环堵萧条”。
《中国雕塑史》近50万字,起于上古,止于五代,附录978幅珍贵图片。
【日本黄色图片 这位日本人让雕塑在中国成为与书画地位同等的艺术】图820菩萨铜像
正如梁思成所说,中国雕塑历史悠久。河南密县沟发掘出的小型人头陶像,就属于距今七千多年前的裴李岗文化。河姆渡文化的陶猪,湖北龙山文化的兽雕,山东大汶口文化的白陶和良渚文化的玉石兽雕等,都代表着早期人类在艺术启蒙期的成就。
商周春秋战国时期的青铜礼器赋予雕塑重要的政治和宗教意义,体现了不同时代的特征。比如商朝重神化,周朝重写实、重理性,春秋战国重美、重装饰。秦汉时期的雕塑艺术兴盛于空之前,Xi的兵马俑就是明证。此外,咸阳杨家湾西汉墓、江苏狮子山楚王墓、甘肃武威张浚将军夫妇墓等都有风格各异、各具艺术特色的兵马俑。
石窟雕塑代表作中国宗教雕塑的最高艺术成就,并在发展中不断吸收外来艺术成分,在南北朝和隋唐时期达到顶峰,尤以北魏风气最盛。
图821贞观元年造佛砖像
但在漫长历史中,雕塑始终不被视作艺术,更无法与书画相比。正是大村西崖改变了中国人对雕塑的偏见,将之视作与书画同等地位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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