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岁父亲宁可净身出户也要离婚，外婆却说“是我们对不起他”( 二 )
皎然全身发抖 ， 又想到 ， 若是爸妈真的离了 ， 她该怎么办？爸妈的家 ， 是她认为的世界上最温暖、最甜蜜、最安全的地方 ， 如果他们真的离婚 ， 那么她多年的完美生活就被血淋淋地撕裂 ， 皎然胡思乱想着 ， 头痛欲裂 。
当皎然和亦博迈入客厅 ， 爸妈都在 。
气氛非常沉重 。妈妈低头垂泪——这是皎然从未见过的 ， 妈妈杀伐果断惯了 ， 在家也是雄赳赳 ， 气昂昂的架势 。
爸爸本是一脸淡然 ， 不难过 ， 也不纠结 ， 可一见皎然 ， 立即局促起来 ， 他搓着手 ， 不敢正眼看她 ， 道：“我以为你们要过一段日子才回来呢”！
皎然流下泪 ， 道：“原来你打算趁我不在 ， 和妈妈离婚”？
云飞沉默不语 。
皎然又道：“爸 ， 我才刚刚结婚不久 ， 你就要离婚 。为什么啊”？
云飞镇定下来 ， 拂了拂女儿的头发 ， 道：“因为你结婚了” 。
这是什么理由？女儿结婚了 ， 爸爸就要离婚？
云飞转过头看着亦博道：“亦博 ， 你是个好孩子 ， 将皎然交给你 ， 我也放心了” 。
皎然方才明白爸爸的意思 ， 她已经有了守护者 ， 所以他可以离开了 。
皎然紧张地看着妈妈 ， 对爸爸道：“可是妈妈呢？你们都老了 ， 要相互照顾啊”！
云飞只是淡淡说了声：“皎然 ， 爸爸真的很累了” 。
此时 ， 牧云收了泪 ， 又羞又脑 ， 爆发了：“杜云飞 ， 你发哪门子神经 ， 离婚可以 ， 你净身出户 ， 这里的东西全是我的”！
云飞听了 ， 默然从沙发上拿起几张纸 ， 对牧云道：“这是离婚协议书 ， 我的确什么都没要 ， 你签字就可以” 。言罢 ， 只拎着一个小包 ， 就出去了 ， 头也不回 。
皎然追出去 ， 抱住他 ， 也并没有将他追回来 。
只听见牧云的怒吼声：“皎然 ， 你再追他 ， 你就别进这个家门” 。
皎然孩子一般“哇”地一声哭出来 ， 亦博赶紧过来安慰她 ， 蜜月里的甜蜜化为乌有 。
一周之后 ， 牧云和云飞离婚 。云飞和他们断了联系 ， 不知去了哪里 。
3
牧云当然是难过的 。
一栋三层的别墅 ， 女儿出嫁 ， 丈夫又离开了她 ， 家里一下子变得生气全无 。
虽然老母还在 ， 亚珍也在 ， 但是楼上楼下 ， 如同邻居一般 。
这二楼 ， 此刻静悄悄的 ， 已是深秋 ， 夜凉如水 ， 牧云看到墙上挂的照片 ， 她那笑吟吟的老父亲驾鹤西去多年 ， 这偌大的房子 ， 只剩下孤零零的三个人 ， 牧云突有人生如梦之感 。
她回想到皎然结婚前 ， 也许是对亦博特别满意的缘故 ， 云飞特别开心 。
他将名下一套房产过户到女儿名下 ， 又为女儿买了车 ， 写请柬、订酒店 ， 忙得不亦乐乎 。
除此之外 ， 还要皎然每日回来吃晚饭 。将女儿自小爱吃的他做得菜 ， 统统都做了一遍 。
有的时候 ， 亦博也来 ， 他便教他 ， 大有要将一身厨艺传给女婿的架势 。当时 ， 牧云嗔怪他：“都在一个市里 ， 女儿想吃就回来 ， 干嘛想办法折磨亦博” 。
云飞笑：“那哪有亦博自己做方便” 。现在回想起来 ， 怕是他早就下决心离婚了 ， 因为怕皎然再也吃不到他亲手做的菜 ， 于是都做一遍 ， 又教会女婿 。
正想到这里 ， 听见亚珍敲门的声音：“睡了没有”？
亚珍实际上是牧云堂姑的女儿 。
十年前 ， 牧云的父亲患癌的时候 ， 公司正处在关键时刻 ， 牧云不能分心 ， 她母亲有慢性病 ， 不能劳累 ， 皎然又在高考的关键期 ， 云飞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 ， 正好亚珍要出来赚钱 ， 于是干脆请她来做家务 。
所以 ， 实际上 ， 亚珍是牧云的表姐 ， 两个人并无主仆的感觉 。牧云此时 ， 正伤心孤独 ， 想有个人聊聊天 ， 亚珍来了 ， 自是欢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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