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甫 李佩甫:现在还不是谈“伟大的中国小说”的时候|名家谈创作( 三 )


傅小平:嗨。你写得不好。你明明敢写太多。你写这部小说的时候,并不想这样写。你可能违反禁忌不发表,或者发表后受到影响?
李:我太粗心了。我脑子里真的没有这根弦。我放手去写。我毫无顾忌。为了写好,我什么都不在乎。反正当时写的冲动很强,一年半就写完了。这是我第一部进入大平原的小说,很刺激。
傅小平:你写得很兴奋,出版后可能会赚很多钱。然后你让你的脑袋泼一盆冷水,对你来说真的够了。被封杀的原因是什么?被人针对太受欢迎?
李:有人投诉。有些地方,我写了他们的地方。那肯定不是真的。我实际上把我对许多村庄的印象放在一起。这场官司上来之后,谣言四起,匪夷所思。当时我以为你不会放过这本书。反正我只是个作家。没别的。没关系。当然我也占了河南的便宜。省委和宣传部的领导都很好,保护我。要不是他们宽容,我可能麻烦更大。在街上遇到一个熟人,他问我,听说你被捕了?我说,你也写小说,我写小说,可以被抓吗?但我也意识到这件事非同寻常。但我没有打听,也没有问,只是自己看书,自己写东西。
傅小平:那好。我觉得你写的东西总体来说还是挺真诚的,少了点私心,少了点条条框框。比如他想成为一个聪明老练的作家,即使他的知识能让他写出《羊的门》这样的小说,如果他认为出版有问题或者出版后会有麻烦,他也很可能不会去写或者用更隐晦的方式去写。
李:当你说我真诚的时候,我把我自己放在里面,把我对土地的理解放在我的文字里。在我看来,作家的情感真诚对作品的质量有很大的影响。文学不是为了生意。虽然文学领域发生了一些变化,被一些商业和政治的东西污染了,但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仍然是相对纯粹的。文字是骗不了人的,一开始看不出来,编出来也能蒙混过关,但进入文学深处,就无处可躲了。你的心思,你的小伎俩,很容易被圈内人看到。所以写作不能有偷工减料的心理。一旦滑下去,就很难再上来了。你必须咬一口,坚持住。
傅小平:应该说是你坚持下来了。就拿你这几年的作品来说,我觉得《素客》一直保持着很高的水准,河洛图有点红,但是你的文笔无论如何也没有变得油油的,不容易。要做到这一点,我觉得有一个真诚的态度是一方面,永远对生活有一种新鲜的感觉,而不是看杜思空习惯了什么,这是重要的另一方面。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我认为知识大于生活,知识照亮生活。我有一个作家朋友,他说他爸爸一辈子都是农民,应该是最有生活的,但是为什么他不会写呢?他缺乏理解。
如果你有这些知识,有生活本身的刺激,你就可以写作。我有一个朋友和四个兄弟,都是他当兵后从老家带出来的。我很熟悉这种情况,加上一些个人想法,有了写《城市之光》的想法。当然,光这一点还不足以知道,还要走。虽然现在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郑州,但是每年都要下去平原上走走。我遇到各种各样的人,经常“捡”一些东西,这就是我关注的“细节”。拿起这些“细节”之后,我无法马上写出来,但在脑子里储存了很久之后,也许有一天会发酵。
傅小平:也就是说,细节通常会触发你的写作?
李:是的,通常是由细节决定的。比如在某个时间,某个地点,看到某个人物,有什么细节触动了我,以后有可能进入我的小说。我就是这样写我的中篇小说《学会微笑》。有一年回老家看爸爸,看到一对老夫妇在一家地区医院附近的厕所前收费。其中一个是我的老师,本来是七级钳工,工厂倒闭后来到这里。我觉得他一直微笑着和上厕所的人说话,很谦虚。他看到我就笑着问,你回来了吗?我说:我回来了。然后我问他工厂怎么了?他又笑了,说:“我不能再开分店了。之后,我无话可说。”他没有抱怨,没有抱怨,只是淡淡的语气,淡淡的表情,我当时很有感触。这就是我最初被要求写的。那一年,这部小说《小说选编》改了,《小说选编》改了,《青年文学》给了我封面,有些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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