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 韩烨:用一种新的语言联结城市和乡村( 二 )
在此基础上,作者在本书中提出了第三个问题:农村妇女如何行动才能争取应有的权利,重建自己的空?桑切斯认为,在互联网时代,农村妇女和其他争取平等权利的群体一样,可以利用互联网平台这一相对容易的工具,让更多普通人了解农村现实和生活状况,努力从法律层面改善自身困境。例如,它呼吁减少官僚程序和加强立法,以促进实现共有土地所有权。同时,桑切斯还指出了目前西班牙社会女权主义实践的不足,提出要将非城市的现实纳入起源于城市的女权主义,理解农村与城市生活在空和节奏上的差异,以更平等的态度给予行动更多的想象。
“我知道乡村和生活在这里的女性并不需要一种文学来拯救,但确实需要一种文学来真正地讲述她们,用诚实、真挚的方式,把真正的空间让给主角。不眼高于顶,不评判也不苛求,允许她们犯错误,就像我们所有人一样,让她们能够讲述和书写自己的历史。”桑切斯如是说。这段话或许可以解释《女性的土地》第二部分在行文风格上的明显转变。
在这一部分,作者不再密集地抛出问题,而是用四个章节和诗意的语言讲述了家庭中三位女性长辈的故事:虽然她们都有与农村环境相关的独特记忆,但她们认为自己的历史不值得书写。桑切斯决定成为这些声音的记录者,将曾祖母的西班牙软木橡树、祖母的花园和母亲的橄榄树与她自己的成长经历和思考过程交织在一起,但这些更多的文学篇章仍然和之前的篇章一样具有政治色彩。通过梳理身边女性的生活史,桑切斯明确表示希望通过这本书开辟道路——以自己为平台,用更多生活在乡村的女性收回原本属于她们的空房间,让人们在听到作者声音的同时,意识到她的声音是由无数个“她”的声音组成的。
作家访谈
你曾在书中写道:“我不在乎离开这座城市,再也不回去。对于我的村庄,我有一种自然的、与生俱来的、无法解释的需求。”为什么国家对你如此重要?
玛丽娅·桑切斯:我和我的两个兄弟一样,都出生于科尔多瓦,因为当时父亲在这座城市的大学任教。但我父母双方的家人都来自塞维利亚北部山区的同一个村子。那是一个很小的村庄,是那种如果不是特意要去则永远不会经过的地方。那里有山丘、溪流、泉水、瀑布、西班牙软木橡树、冬青栎、橄榄树,有以放牧为主的畜牧业,也有许多家庭菜园。对所有家庭来说,田野始终在场。
对我来说,这很重要,因为我的整个家庭都与农村和田野有关。我的童年、父母的家庭工作以及他们与农村的联系对我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以至于我经常想,如果一切不是这样,我既不会成为兽医,也不会成为作家。葡萄牙作家玛丽亚·加布里埃拉·扬索尔曾写道,在她的花园里度过的时光是一种无形的叙事。对我来说,我的村庄和田野也是如此。
乡村兽医的日常是怎样的?
玛丽亚·桑切斯:当我写《女人的土地》时,我在一个饲养佛罗里达花羊的畜牧业协会工作。“佛罗里达花羊”是一种产奶的山羊。在过去的六年里,我在伊比利亚半岛的近90个牧场工作过,因为除了西班牙,葡萄牙也有很多畜牧工人。我没有固定的时间表。我每周有三天要去农村做田间工作,其余时间都在办公室。
从今年3月起,我开始做和保护大规模放牧、游牧及本地濒危物种相关的工作。这些濒危物种包括拉帕尔玛山羊、帕胡纳牛、埃斯特雷马杜拉蓝鸡、加纳利绵羊,它们都是生活在乡村的动物,适应当地的环境,与历史和人类有着奇妙的关联。大部分本地濒危物种生活的地方也是自然保护区,因此,这项工作对保护土地和生物多样性来说十分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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