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2 《人间世2》总导演：只有接近了真实才会更有力量更打动人( 二 ) 医生

医学是一门不确定的科学
【人间世2 《人间世2》总导演：只有接近了真实才会更有力量更打动人】第一感觉就是越来越多的病例让我觉得医学是一门不确定的科学。
爱因斯坦曾经说过，上帝从不掷骰子。因为即使是物理学中的能量也可以用公式计算出来。
但是医学之神可能和物理之神不是同一个人。他经常有点淘气，想玩骰子。人体就像一个黑匣子。同样的治疗方案，药物，手术，因人而异。有时候医生也没办法，摸着石头冒险过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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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多情况下，医学知识和信息的不对称往往会导致患者、家属和医生之间的各种碰撞。
我曾经遇到过一个病例，病人之前在医院拍过片子，当地的医生去看他的片子，发现胆管里有一个阴影。医生根据经验判断，恶性肿瘤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很可能是炎症。
然而，作为一个病人，他总是害怕。他找了瑞金医院最权威的专家来评审。拍了同样的片子后，专家根据自己的经验认为恶性肿瘤的可能性没那么小。经过详细沟通，他建议: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应该做手术。如果是恶性肿瘤，尽早解决这个问题是最好的干预方式。
当然，病人很害怕。经过各种权衡和犹豫，他最终同意了医生的计划。结果医生打开病人的胃，进行了剖腹探查。发现真的不是恶性肿瘤。病人醒来后，越想越委屈。他觉得如果我听了第一个医生的建议，就不用开这把刀了，于是他向这位专家投诉。
我在现场听医生和患者及家属沟通，印象很深。他这样说:
“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的建议还是手术。现在，我们发现剖腹手术后没有恶性肿瘤，这应该是件好事，你应该为此感到高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向我抱怨。根据我的经验，这次与以往不同的可能原因是我见过太多复杂的病例，相当多的患者都是这种类似的情况，有的是恶性肿瘤，有的不是。以现有的医疗条件，医生不能根据一张片子来判断100%的诊断，所以我还是坚持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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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学上确实存在这样的沼泽，医生事后想得再好，其实也会犯无数的错误。然而，现代医学的发展总是在这些错误中一点一点向前推进。
我们每个人都渴望医学进步给我们带来好处，但每个人都不想成为这种医学进步的代价。
当代医学伦理困境的沼泽
我想和大家分享的第二点是，当医学与法律、资源甚至资本发生碰撞时，我们往往会陷入各种伦理困境。
这是我们蹲在重症监护室时拍的。躺在担架上的病人是个脑死亡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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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被诊断为脑死亡，但医生无法宣布她的临床死亡。为什么呢？由于我国没有脑死亡法，我国法律规定人的死亡定义为心脏骤停和呼吸骤停。
这给我们的诊所带来了一个困境:病人脑死亡，但医生不能放弃治疗。用医生的行话来说，叫做“不要断水断电”。给他持续输液，呼吸机不能拆。无论谁想拔掉呼吸机都是犯罪。
但是脑死亡的病人只能躺下，情况无法好转。她的身体会一点点变形，一点尊严都没有。因此，她的丈夫非常渴望把这个病人带回家，他希望她的家人在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和他在一起。
他设法叫来了救护车，但他又遇到了麻烦，因为即使在把救护车带回家的过程中，如果发生意外，救死扶伤是救护车的职责，救护车只能送到最近的医院，所以没有办法送回家。一家人陷入了这种前前后后的纠缠，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