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体验馆 死亡体验( 二 )


体验流程大同小异 , 韩国人郑俊于5年前创办的“棺材学院” , 项目包括遗嘱、墓志铭和葬礼 , 其中有10分钟时间是穿着寿衣待在真的棺材里 。 这套4小时的程序收费25美元——现在上海也有这么一家开在创意园区的死亡体验馆 , 服务项目正式售价24800元人民币 , 目标受众是中高端人群 。 除了当天在馆内的死亡仪式体验 , 还有后续21天“跟踪”服务 , 性质更类似为富人减压而定制的阶段性心理咨询 。
同样在上海的另一家筹建中的死亡体验馆打着4D的噱头 , 体验者将由传送带送入全息的“焚化炉” , 在特效中得到视、听、嗅、味、触五感的仿真“火葬”感受 。 为什么是焚化炉?“我们觉得在焚化炉里焚烧的强烈度最接近人们心理上对死亡的投射 。 ”筹建者丁锐说 。 先行体验之后 , 他说后来每当遇到抉择困难 , 脑海就会浮现焚化炉里鼓风机吹起的场景 , 生活中的纠结在死亡面前都变小了 。
另一个创建者黄卫平是商人 , 有钱却心灵空虚的状态令他对“死亡”产生兴趣 , “这个活动不仅仅是帮助别人 , 也在救援我自己” 。 他还曾是一个汶川地震临终关怀组织的负责人 , 来自工作的感受是人们对死亡讳莫如深 , 由此导致许多难题 , 比如如何告知患者病情、如何告知家属死亡消息 , 以及被告知者如何面对 。
虽然4D死亡体验馆的开业一再延期 , 但阻力之外 , 黄卫平也接收到陌生人的支持 。 一位女士捐赠了一万元 , 原因既不是“兴奋于项目的创意” , 也不为“支持梦想” , 而是希望以这种方式来安放一段5年的婚姻生活记忆 。
死亡体验的仪式感 , 满足了一部分体验者对某种强烈告别和解脱意味的心理需求 。
腾讯大申网“图说上海”栏目一则报道记录 , 在上海创意园区那家死亡体验馆 , 一名患幽闭空间恐惧症的80后男青年 , 曾以为自己的病因来自失恋后关在地下车库的哭泣 , 但参加体验当天躺进棺材的14分钟里 , 浮上心头的却是小时候某天被父亲反锁在家直到入夜的记忆——寻找到真正的源头 , “活过来”的他感到困扰的心事终于死去 。
上海一家死亡体验馆 , 体验者们需要进入真正的棺材待14分钟 , 在此之前先写下一份遗书 。
死亡体验馆悬挂的字幅 。 古代生死观是“未知生 , 焉知死” , 现代死亡体验则坚持“不知死 , 焉知生” 。

隧道、亮光、已故亲戚、神秘生命体 , 构成濒死体验的主题 。
再逼真的模拟也不能等同真实 , 而真正的死亡体验唯有以“死而复生者”作为研究对象 。
19世纪末 , 瑞士地质学家阿尔伯特·海蒙在一次“死而复生”后开始对相似经历感兴趣 , 但这类述说曾长期被视为虚幻 。 直到1970年代初期 , 临床上可以对停跳的心脏进行激活——以传统的心跳停止即为死亡的标准来说 , 这确实是死而复生 , 美国心理学家雷蒙德·A﹒穆迪博士意识到这些人可以提供濒死时几分钟的信息 。 穆迪研究了150名“临床死亡”又苏醒的个案 , 出版了《死后的生命》 , 此举促使国际濒死研究协会成立 。
尽管濒死体验者们表示真正的感受难以名状 , 穆迪还是从中总结出一些共性:许多人亲耳听到医生或在场的人宣告自己的死亡;有人感到平和、安详;许多人听到奇怪的噪音 , 感到被拉入黑暗空间的某条通道迅速滑行 , 过程中脱离躯壳成为体外的旁观者;最后时刻总有别的精神体——有时是熟悉面孔 , 告诉他们丧钟尚未敲响 , 回去等等再来 。
隧道、亮光、已故亲戚、神秘生命体构成体验的主题 , 这些元素也存在于另一位研究者、英国医生山姆·帕尼亚在医院收集到的故事:“离去”的时间里 , 20岁的女孩布劳坦感受到一股温暖如爱情的波浪 , “另一个身体”从脚趾脱离 , 推着她穿墙进入黑暗中 , 许多炽热的球体像“精神存在”般注视她沿小路通往未知方向 , 最终黑暗退去 , 光亮到来;而年龄更小的女孩托尼娅淹没在游泳池、不省人事之际 , “看到”一个浑身发光、体态轻盈的女人来到她周围 , 亲切如宗教故事中的天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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