趵突泉与茶

趵突泉位于山东济南市中心区,面积158亩,是以泉蔓主的特色园林 。该泉位居济南七十二名泉之首,被誉为“j下第一泉”,也是最早见于古代文献的济南名泉 。趵突泉夷泉城济南的象征与标志,与千佛山、大明湖并称为济南三杰名胜 。
【趵突泉与茶】《趵突泉志》是清代济南历城人任弘远(生卒年不详:所撰,历20余年,至乾隆七年( 1742)刊印成书 。该志分上下两卷,上卷主要为宸游图经、源流、基址沿革、古迹、灾异、人物、仙迹、幽怪,下卷为艺文、碑版、额联等内容,是一部确较高史料价值的地方文献 。记载中也有关于茶方面的史料,大致反映了明朝时趵突泉与茶的种种联系,以及当时济南挝区茶文化的发展状况 。
明朝刘敕在《跋王用生趵突泉诗》中写道:“历下名嫁七十有二,而趵突为最 。三株玉树,合昼夜以吐水花;数丈fL[楼,摩云霄而通帝座 。翠黛环宛虹桥畔,青帘垂挂柳枝头 。白雪骚人,每操觚而作赋;玄裳道士,亦负剑以来临 。香烟半杂茶烟,树色遥连山色 。即蓬阁阆苑,不胜于斯 。故游人常多题咏,环壁尽是珠玑 。”主要介绍了趵突泉的成名原因,其中有两句“香烟半杂茶烟,树色遥连山色”描写了趵突泉泉水奔突形成的烟气状以及周围山水树形成的水天相接的印象 。这里用了“香烟半杂茶烟”,暗示了当时在趵突泉周边已经存在烹茶之事,主要原因可能来自两个方面:一是尝泉观景,二是趵突泉水被视为泡茶的上等用水 。
王在晋(?-1643年),明代官员、学者 。字明初,号岵云,江苏太仓人 。万历二十年进士 。王在晋所作《趵突泉四首》的第三首:“银海龙潜气欲骄,翻飞玉浪带冰绡,雷门日击冯夷鼓,帝女时鸣洞岳箫 。地辟灵泉疑带雨,风回石坞忽惊潮,酌将清茗甘于露,俗眼尘襟亦可消 。”最后两句描写了以趵突泉水泡茶:比甘露还要甜美,能够消减尘世的庸俗 。从明代诗人许邦才和王在晋的诗中可以发现,在明朝时,趵突泉水是极被推崇的,列入最优泡茶用水之列 。
早在北宋朝时,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曾巩就有一首《趵突泉》诗,其诗写道:“一派遥从玉水分,晴川都洒历山尘 。滋荣冬茹温常早,润泽春茶味更真 。已觉路傍行似鉴,最怜沙际涌如轮 。层城齐鲁封疆会,况托娥英诧世人 。”这形象地描述了趵突泉的泉水特点 。“滋荣冬茹温常早,涧泽春茶味更真”意为在冬天用泉水浇菜,可以促进蔬菜的成长,提前成熟;以它冲泡春茶则味道更加香醇 。已经肯定了趵突泉水烹茶的优越性 。
关于以趵突泉水泡茶的直接记载出现于元好问(金)所作《爆流泉》中,有:“以之瀹茗,不减陆羽所第诸水云 。”爆流泉,即趵突泉,在《趵突泉志》中任宏远把元好问所作《济
南行记》中关于趵突泉的这些描述独立成篇,取名《爆流泉》 。这一句是元好问把趵突泉之水与陆羽在《茶经》中所列之烹茶用水比较,认为不比其差 。《茶经》中所列烹茶用水为:“用山水上,江水次,井水下 。”所以元好问认为,以趵突泉水泡茶应是胜于江水与井水的,不减于山水 。
《趵泉秋会次韵》写道:“近地名泉似此无,声如茶浪沸银壶 。绣衣晓日云烟润、红蓼秋风渚岸枯 。石窦雪花疑蜀道,桥头城市类西湖 。倚栏长见游人乐,几度登临兴不孤 。”这是横嵌在昌祖庙第三大殿东墙门南的一副石刻,长0.74米,高0.45米 。诗中第一句交待趵突泉的独特性,然后紧接着先写其声:如茶浪沸银壶 。把声音形容成茶沸时的声音,这一用法在传统文献中很难见到 。之所以作者能有此联想,除了声音确有相象之外,还暗示了以下几点:一是明朝时饮茶之风的流行度极高(作者熊相,明瑞阳人);二是明朝时饮茶方式以冲泡清饮法为主(茶浪及沸字可以表现);三是明朝时趵突泉周边存在着大量以泉水泡茶的现象(前文的分析以及联想的直接性) 。这些均表明在明朝时趵突泉与茶之间密切的关系 。
《集饮趵突泉次友人韵二首》中有:“泉称第一古来传,高嘘琼浆注碧天,瀑流涌出云河雪,觜窟飘飚茶向烟 。吹弹歌管和危石,吐纳情澜毅漪涟,对酒临流浇浴虑,空明映带锦阳川 。济南名胜几多传,独此澄泓水一天 。影彻娥姜临晓镜,气蒸沧岱袅轻烟 。环腰金线丝丝带,噗口珍珠朵朵涟,莫道涌轮天下少,观澜赢得有蛟川 。”这也是镶嵌在来鹤桥东水池内南石壁上的一副石刻,高0.64米,宽1.13米 。前四句描绘的趵突泉水的外观形象,其中“觜窟飘飚茶向烟”可理解为泉水升腾之时引发的水雾状如同烹茶时的情形,把“茶向烟”理解为“烟象茶” 。这种联想也反映了趵突泉与茶的密切关系 。
明代诗人许邦才在《丁丑春日再过泉亭酒家二首》也反映了这种密切关系 。诗中写道:“趵突泉头卖酒家,板桥迤逦跨河斜 。东风解得丹青意,画出垂杨间杏花 。吼雷喷雪更流霞,味比中泠特地嘉 。醉后诗脾浑作渴,旋烹雀舌摘藤花!”全诗描绘了陶醉在趵突泉的画卷,酒家、板桥、东风、丹青、垂杨、杏花、雷、雪、霞、藤花等等让这副画卷充满让人难以抵制的诱惑 。但千万不能忽视诗中“雀舌”的存在 。“雀舌”这里指的茶芽 。“醉后诗脾浑作渴,旋烹雀舌摘藤花”,指在喝酒醉后,有一种作诗尽兴的渴望,所以就以趵突泉水来烹煮上好的绿茶,藤花摇曳,美不胜收 。这里突出了以趵突泉水烹茶的意境:“诗脾作渴”、“摘藤花”,并把这种意境融人到对趵突泉之美的感悟之中,可谓诗中有画,画中有诗,茶衬诗画意,诗画浸茶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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