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爷爷是个鬼 李师江 ·《 爷爷的鬼》( 三 )


8月的一天,台风暴雨过后,天气很少凉爽宜人。相信大家都睡得很沉。早上,妈妈对爸爸说:“昨晚我梦见你爸爸从门进来了。我左顾右盼。我以为你父亲还活着,就问:‘爸爸,你在看什么?’你父亲说,‘我的房子漏水了。叫三儿去修。醒来想想,才知道自己的父亲已经死了,那表情,那语气就像是活着一样。"
爸爸过去常常拿着锄头去田里,转到爷爷的坟前。果不其然,坟袋上有一道裂缝,漏了进去。这是件大事。他给叔叔打电话,商量拿石灰把缺口牢牢填补。
这件事重燃了我的希望。我问我妈:“鬼和人说话,只在梦里?”母亲说:“不是这样的。只有当灵魂在睡眠中脱离身体时,你才能通灵。”母亲对鬼神和人间事务有了更深入的了解,知道了鬼神的全部故事。一切都可以解释。
之后恰好是中国的元旦节,在家祭祖,烧纸钱。妈妈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家常菜,但是两盘鱼都是木头做的,雕刻的活灵活现,不知道能不能躲过鬼。我问:“祖先真的回来吃饭了吗?”我妈拦住我说:“傻孩子,别瞎说。先人在吃,菜凉了。”她是说鬼是吃菜的热度。等他们凉下来,证明自己吃过了,最后才会吃凉。她又给半杯酒加了酒,喃喃自语空“你们都吃饱了,吃饱了,没事就别大惊小怪,祝福你们的子孙。”祖先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是烧纸币,每一串纸币上都写着名字。我妈边烧边小声说:“这是爷爷的,这是奶奶的。拿着这些钱,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别小气,每年都会给你烧。这是给他爷爷的。如果房子漏水,可以雇人修。你喜欢吃带鱼。可以多买些带鱼,留在家里。咸带鱼不会变质。猪会吃手肘,牙齿不好。可以稍微煮一下。活着的时候不能吃。你可以在那边多吃点。反正可以多烧点纸钱。对了,那边买个厚被子,冬天不会抖东西……”
一捆捆的纸币在燃烧,橘黄色的火焰在伸展,在吐槽,纸屑在上下飞舞,仿佛鬼真的在抢钱。我在炉火前默默背诵:“爷爷,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如果有鬼,到我梦里来吧。”
在俄罗斯,家家户户都响起鞭炮声,代表着祭祀仪式的结束,鬼魂们开着车回到死者身边。我看着凉菜和饮料,觉得很失落。
那天晚上,我睡了一会儿,爷爷来到我的梦里。
“你长高了,但还是那么瘦。”他一见面就唠唠叨叨,但还是穿着打了补丁的衣服,摇摇晃晃的,好像我们的相遇在他的意料之中。
我记得当时的场景应该是在学校,他很爱来学校找我。
虽然一年没见了,但是我也经不起太多的唠叨。我切入正题说:“爷爷,我要那种洒水枪,市里卖的那种。”
“哦,那我得去镇上给你买了。”他还是那副腔调,慢吞吞的。如果他说几句话,他就会咳嗽。他掏了掏口袋,拿出几张零票。“不知道钱够不够。”
“妈妈刚给你烧了纸钱,很多,说有几万。”我提醒他,他在曹寅已经是一个一万元的家庭了。当时世界上一万户人家都无比自豪。
“钱一时半会够不着,手里也不知道还剩几毛钱。”他在唠叨,我很理解,大概也明白他的意思。就是烧出来的纸币要通过冥界的银行统一兑换,最后汇到每一个鬼的手里。当然会扣很多手续或者名字,爷爷也不会被钱惊到。这是我妈烧纸钱的时候完全想不到的。
“那你能改变吗?你说鬼有魔力。”我说。
“哦,其实鬼没那么厉害,规矩很多,鬼也委屈。”爷爷无奈却很平静。“但我会想出办法的。你可以从熟人那里借一些,但是离城市很远。你一时半会儿到不了那里。你要有耐心。”
“鬼不会飞吗?”
“你没想到这么多。有生之年不听腿脚,成了鬼也一样。”爷爷说:“当鬼也好不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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