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何 书房里的世界观|译梦人程何:北漂中 书的意义比书房更大

【编者按】
学习是一个人精神世界的物质呈现。通过学习,我们可以感受到一个人内心的风景。在2020年“世界读书日”之际,建投书店与本站、翻书党联合推出“书房中的世界观”系列专题访谈,我们将邀请学者、诗人、作家、音乐家、舞蹈家等陆续与读者分享他们的学习与阅读。这位客人为音乐剧翻译了何澄。

七幕人生剧本/戏剧结构导演何澄
谈理想的书房:有两面墙的书架,有个梯子可以爬到顶上去拿书
对我来说,我的地方就是书房,所有能看书的地方都是书房。因为习惯了漂泊,小时候在老家,后来漂泊到北京。我不能没有书。然后我喜欢提着行李箱出国。提一个半行李箱空回来,带一个满满的行李箱,里面装满了书。无论你去哪里,你都会带着很多书回来。

何澄
对我来说,书房应该就是一个有书的地方、可以看书的地方,只要有书,看书就有安全感。
我的学习和我不能分开存在,或者说我不能单方面离开学习而存在,否则我会迷茫和不知所措。书就像一个锚点,把我锚定在自己的价值、艺术本身和一个相对干净的世界里。尤其是最近疫情期间,每次去刷微博直到慌了,我都赶紧扣上手机,然后看书,感觉舒服多了。
眼前没有书房但天下都是书房,就像手中无剑心中有剑的感觉。书房的“房”这个字可能本身是一个相对比较形式化的概念,我住的地方也很小,三十多平的一居,因为是租着房子在北漂,要随时做好搬家的准备,所以书本身的意义,可能对我来说,比书房意义要来得更大。
现在我的家朝西,夕阳西下。有时我坐在窗前,泡一杯咖啡,然后看书。这些书主要分为戏剧和戏剧理论,莎士比亚。我有两个格子,一个格子是莎士比亚的书,另一个是莎士比亚的理论,然后是其他的理论书和休闲书,还有一整格的漫画。
我理想的书房首先是一个有阳光的地方,然后是有两面墙的书架,有个梯子可以爬到顶上去拿书。这些书架里,这些剧本可以按照作者A到Z,就像我特别喜欢逛的一个戏剧书店Samuel French里头,作者A到Z的顺序排好,要找的话很方便就找得到。戏剧理论按照门类去排起来,其他的小说就能够塞在里面,还要有一个专门的放漫画的柜子,可以放很多漫画,现在漫画家里都放不下,我只能看电子书,有的时候。
这个理想的书房应该像个人图书馆,但只有我喜欢的书。两面墙是书架,有一张巨大的桌子正对着太阳。有一把带轮子的椅子,可以让你滚到书桌的任何角落看书。是的,里面一定有咖啡机。
谈二手书:它们将人与人跨过时空连接到了一起
朋友给了我一本从中国书店买的二手书《语义学导论》。我看到上面有很多精美的笔记和圆圈,读的时候省去了很多麻烦。我发现那个人在书的扉页上写了自己的名字,做了个百度。原来他是北方某大学的俄语教授,也能找到他的文学作品。当时我就想,哇,我穿越空的时候和这个人有联系。
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我买的一本也是二手的书——《音乐之声》。《音乐之声》是改编自玛丽亚·冯·特拉普的传记,我当时买了那本传记在八十年代的中文版,书里面有人夹了一个小的邮票,背面写上了玛丽亚那七个孩子的名字,还画上了他们的关系树,这个人就让我特别浮想联翩:这个人在当年有多喜欢这个电影、这个音乐剧,有多么在意它背后的故事,我觉得这些都是很神妙的事情。
我曾经在家里找到一本50年代的《流浪》,里面有很多爷爷的评语。我爷爷在我两岁的时候去世了,我几乎没有见过他,但是我在评论里看到了我爷爷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真的很有趣,是一个革命性的乐观主义者。他不仅注释鲁迅写的这些东西,还批评鲁迅,说这里可能太悲观了,他觉得前途会很光明。当时觉得如果爷爷还在,我会有很多话要和他说,那是空分开时的一种呼应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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