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主义者 费里尼:新新现实主义者 他用电影创造自我、梦境及一切

原创 深焦DeepFocus 深焦DeepFocus


作者
Sight & Sound
2020年2月
译者
五溪玉
编辑
苏打味
这位欢乐又独特的意大利导演从新现实主义传统中脱颖而出,创作了一系列奢侈且又随心所欲的电影,这些电影都像梦境般强烈。在英国电影协会为庆祝费里尼诞辰一百周年而举办的大型回顾展期间,我们将探索费里尼作品中的某些主题,它们让这些作品成为20世纪艺术电影中无比绚烂的巅峰。
——帕斯夸莱·伊恩诺
1920年代中期,意大利东海岸的里米尼镇上某个拥挤不堪的电影院里,一个小男孩坐在父亲的臂弯里,抬头盯着银幕上闪烁的影像。影院里闷热难耐,消毒喷雾刺鼻的气味久久弥散在座席周围,吸入喉咙就会黏附在气管,观众不由昏昏欲睡。男孩看得入了迷——他的心被银幕上的影像紧紧攫住:有色彩斑澜的异国女性,还有教堂、牧师组成的黑白影像。他正在看的电影名叫《地狱里的马其斯特》,是这个传奇历险电影系列的最新一部,巴托罗密欧·帕迦诺在其中饰演了与他同名的大力士角色。

40年后,这个小男孩现在是一位名叫费德里科·费里尼的电影导演。在一部关于他的生活和工作的纪录片《导演笔记》中,他再现了第一次发烧般的观影经历。这绝不是费里尼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深究自己的童年经历——他在里米尼第一次观影时所经历的非凡氛围将渗透到后续所有电影中。
毫无疑问,费里尼是战后艺术电影的一位巨擘,其高度与同时代的英格玛·伯格曼和黑泽明相当。他的声誉起于20世纪50年代中期,其时他的两部电影《大路》和《卡比利亚之夜》都在奥斯卡斩获奖项——这两部电影均由他的妻子、缪斯朱丽叶塔·马西纳主演。20世纪60年代初,《甜蜜的生活》与《八部半》奠定了他的影坛地位,这两部电影的中心人物都是他那位备受欢迎的自我化身——马塞洛·马斯楚安尼。在接下来的几年里,费里尼的电影世界变得越发奢华、过度和梦幻。然而,意大利和其他地方的批评家都对他明显地退缩到自我放纵与唯我主义中感到失望。像卢齐诺·维斯康蒂一样,他常因回避处理所处时代的社会政治现实而备受指责。

费里尼和黑泽明
对费里尼后期作品的这种简单化的议论一直持续到今天,特别是在英语世界中。诸如导演那种一向随心所欲的风格,对性别和性事的态度,以及对怪诞事物的拥抱,常常会惹人白眼。然而,在正视这些批评的前提下重新审视费里尼的电影作品,我们会看到一位在视觉上具有无比野心的艺术家,一位充分探索了电影自我表达潜能的导演。他始终如一执着探索电影本身的意义,也在漫画书与电影院、马戏团与电视机之间,探秘电影与其他文化形式的联系。
如果关键位置稍有改变,不难发现,费里尼在同行电影人中一直享有良好的口碑。甚至在《大路》在国际上取得突破之前,奥森·威尔斯和斯坦利·库布里克就已经选择了他的作品进行好评。20世纪六七十年代,像肯·拉塞尔、伍迪·艾伦、大卫·林奇和亚历山卓·乔多罗夫斯基这样的电影人都从他身上寻求灵感。在当代意大利电影人当中,保罗·索伦蒂诺无疑是最明显的一个遵循费里尼模式的人,尤其是在他的作品《家庭与朋友》和《美丽的城市》中,他快乐的巴洛克式套路和对怪诞的热爱得到了充分的展现。索伦蒂诺证明了费里尼远不是一个不关心社会政治的讽喻家,无论他关心的是小城镇还是大城市的弱势年轻人:他不仅是20世纪下半叶意大利最重要的编年史家之一,也是意大利最伟大的电影人之一。

为纪念费里尼诞辰一百周年,我们将在伦敦英国电影协会南岸举办为期两个月的费里尼电影回顾展,重映《甜蜜生活》,并计划在全英国上映。在这里,我们讨论一些关键主题,这些主题使费里尼的电影生涯成为所有电影人中最独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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