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浩波 网红和诗人 余秀华摇晃在人间的又五年( 三 )


对此观点,余秀华反应激烈,“呸,臭不要脸。如果是那么假,他只能说出来。如果你想帮助我,你已经做了很长时间的好事,但仍然不起作用,所以我仍然想取悦他们?很多理由我都不想帮,我不相信他们的借口,我要死了。”
余秀华感慨,所有的东西都是误打误撞搞来的,是运气。有的时候撞得头破血流,因为不懂。“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说假话,不是不想说,是一说自己就不舒服,感觉亏待了自己。难道上天就看中了这一点?未免过于厚道了吧。”她在书里这么写。
现实的另一面是“口无遮拦”,农妇的另一面是缺乏“眼界”和“社会经验”,残疾的另一面是“偏激”和“心理缺陷”。各种推她成名的因素,被网络世界放大,发酵出相反的意义,成为她进入体制的绊脚石。
没有评上湖北省作协签约作家、钟祥市作协副主席被撤,这两件事让余秀华耿耿于怀。
回到一年前,余秀华在个人微信官方账号上发表了一篇解读唐诗《在鹭宿》的文章。一贯的恶搞风格,“山遮白日,海泄金河”被她解读为黄色。
作协进行换届选举,余秀华的副主席被拿了下来。没有明说是什么原因,余秀华心里认定是这件事的影响。换届选举还没开始,余秀华先走了。她说先走是因为觉得太无聊,心里不想当这个主席。
批评声此起彼伏,钟祥作协主席周华递给她一篇文章,“余秀华,诗要知耻。”她立即回去了。“你带走了我所有的副总裁。你有什么资格控制我?”
“我就想把他们这群人嘴脸写出来。我不是在乎这个主席。有钱的我都想加入,没有钱的我都不想加入。”她常常流露出对体制的不屑一顾,不愿意敷衍这样的场合,但又控诉钟祥作协在这件事情上不地道。
失去签约作家后,余秀华谈了这件事。“为什么不能复习?你拿着文件,看看谁发的文件。”“她不懂这个系统。她觉得自己是他们的制作团队。这是船长的决定。”老黄说:“因为对唐诗的曲解,很多人不满意。全国扫黑办迎接省委宣传部,宣传部迎接作协。这就是系统。不管有没有文件,人们都不敢承担责任。”
这在余秀华眼里自然也是一派胡言。没有人能说清,这件事到底在这些具体的事情中,发挥了多少作用。只是在醉酒后,这些心事会反复浮上余秀华的心头。她一会儿说不在乎,反正得罪的人已经太多,一会儿又懊悔自己把人都得罪光了。
当她和朋友林在家喝酒时,她反复问林一个作家对她的看法。“很多时候,人们对人的态度会受到自身地位和身份的影响。”林林东劝她,但余秀华不听。她关心的是人与人之间的理解。
他们给那个作家拨了电话,想要澄清误会。电话接通后,余秀华絮絮叨叨地解释两年前的一场误会,又说“我希望你是用你的心,不是从别人的嘴里去理解我秀华这个人。”听筒那边的人安慰她,“我们一如既往”。“怎么能一如既往?”余秀华追问,那边不再作声。
最著名的诗人
湖北诗歌圈的饭局中,一个名叫槐树、爱好哲学的诗人聊起,在妻子平时喜欢用的拼多多上面,他买到绝版的《千高原》。“千高原是谁。” 余秀华在一旁问,槐树没有听见。她又说,“槐树我好久不见你,你想我了吗。”在她的右手坐在诗人小引,她转向小引,“小引我现在不喜欢你,改喜欢槐树了。” 对方面露尴尬,端起酒杯,“喝酒喝酒”。
槐花是一所学校教后勤的大学老师。他在业余时间写诗。相比在场的其他人,他腼腆温柔,更照顾余秀华的情绪。察觉到余秀华和他的对话,他善意地说:“秀华,你变漂亮了。”桌上其他人开始起哄,让余秀华把槐花带回莫愁村,钟祥市在那里给她建了工作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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