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云雨 东莞图书馆读者吴桂春的54年与9天
“这一切都是命运。”54岁的吴桂春坐在职工宿舍的铺上,在东莞溽热的天,穿着一身艳绿色的绿化工人制服。
宿舍楼回字形,天色渐暗,四面灯火通明。宿舍的外墙贴上了暖棕色的瓷砖,瓷砖之间的缝隙里滚下了一些石灰,就像小白瀑布一样。许多女工带着孩子住在这里,孩子们刺耳的声音不断传入老吴的宿舍。
最近,至少十几波媒体试图联系他、采访他,宿舍楼下的保安挨个查看来访者的采访人员证。老吴很快感到腻烦,简直要“折磨死了”,但他还接听那些电话:“这边还有一个采访,明天也有活动;后天中午你打过来,也许可以聊聊。”
老吴在东莞工作了17年,一直在努力。6月份,他没有找到工作,所以他要回湖北老家。6月24日上午,吴桂春前往东莞图书馆归还使用了约11年的借书证。因为他叹了口气,图书管理员让他在留言簿上写几个字。吴桂春写道:“今年疫情以上很多行业都倒闭了...这几年思考人生最好的地方就是图书馆。”
在大量的书本中,他找到了乐趣和打工生活之余的平静。因为这则留言,此后的九天里,他的生活出现波折。
无知而出名
写下“图书馆留言”的这一天,是吴桂春回到东莞的第二天。
他今年回湖北过春节,计划只呆十天半。结果回家遇到疫情,就把村子封闭了;3月,他在手机上看到工作了6年的鞋厂收不到外贸订单,开始放假,工人们在“玩”。他很焦虑,但他只能呆在村子里。
到6月下旬,东莞的朋友还说没有活儿干,因此,他要来了结一下房租到期的出租屋,把“值百把块钱”的家当拿走。
家里的钱几乎比不上往返的车费,但吴桂春不想抛弃出租屋里的旧手机,以前的就业证和用了很多年的煤气灶。
6月23日,吴桂春到了东莞,还花了一天时间再找工作。平日里,各个城中村的告示栏都会贴红底黑字的招工广告。今年他再去看,只有“白白的一片”。
老吴为独子提供研究生教育,沉重的负担才刚刚卸下。他有一个同龄人的亲戚,在家乡办了一所学校。他同意秋季开学时在食堂帮忙。
盘算好这些,他预备把手边用了11年的图书卡退掉。 “是很无奈的。”他说,“把借书卡还了,房子钥匙一交,我就要回去了的……”
与他工作的“空白”工厂不同,东莞图书馆与东莞大剧院、东莞展览馆并列,是一个蓝灰色的庞然大物,隐藏在市中心的绿化之中。这个图书馆的一至三楼是阅览室,二楼大多是电脑书。老吴通常在一楼和三楼闲逛。
等退卡时,老吴摇头叹气。值班的馆员看到了,心里很触动,她请吴大叔到留言本上写几句。据馆员回忆,老吴一边写着留言,一边低着头说,在这个图书馆读过很多书呢,读的是历史书。后面一个排队的年轻人听到这话,与他攀谈起来。
年轻人很苦恼各史家对同一历史事件的解释不同。老吴对他说,所有的历史都是个人对历史的演绎,在史书里找不到绝对的真实。历史学家对同一历史事件有不同的解释,年轻人对此感到苦恼。老吴告诉他,所有的历史都是个人对历史的解读,史书上没有绝对的真理。
消息通过图书馆的馆员传播到朋友圈、微博、豆瓣。
留言的当天下午,老吴接到了第一个与此有关的电话:“你在图书馆留过言吗?”“是的,我准备回去的。”“我们要采访你。”是东莞市电视台找他。
6月25日晚,新华社微信微信官方账号推送文章提及老吴:“热爱读书、热衷求知的人,无论身在何处,都会拥有丰富的精神世界。”
“你看我上电视说话,条理清晰的吧?”老吴说。他还上了央视《新闻1+1》。从前,他甚至不与儿子讨论历史,觉得是“班门弄斧”。现在,他对自己的对答如流几乎感到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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