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生 一个孩子的两个亲生母亲( 二 )


据高明月分析,类似案件较少的原因在于同性恋群体出柜不易,且为保护隐私不愿曝光。长期关注性少数群体的“LGBT权促会”核心成员、律师葛昂则认为,主要跟医疗科技发展、国内同志群体维权意识转变有很大的关系。
作为小梅的律师之一,罗卫平第一次接手这样的案件。大缇的代理律师卢玉琼也是如此。在近20年的执业过程中,她办理了大量的婚姻家庭案件,但双方都是有血缘关系的子女,是有法律规定的异性恋。3月初,卢玉琼与大提沟通时,才意识到案情不简单,“没有绝对的定论”。
报警
遇到大千的时候,小梅一个人住在出租屋的单间里。
两段失败的婚姻让她对异性产生了排斥感。2018年底,通过朋友介绍,她认识了大提。两人一开始是微信聊天,后来大提不时约她出去。在大提的最初印象里,小美外表朴素,心地善良。
“他们在一起有感情,很关心她。”据小梅的律师罗卫平介绍,小梅在大提的追求下慢慢接受了同性恋。不到20天,他们就建立了恋爱关系。春节,小梅把她带回了老家。
在厦门岛外一栋农村自建房的“小家”里,她们有过平静甜蜜的时光。

【两个生 一个孩子的两个亲生母亲】达提和肖梅以前的家现在和新租客住在一起。罗小兰
视频里,小美扎着马尾,不施粉黛,对着大提笑。手机镜头往下移,肚子鼓起了素色连衣裙,两人用手轻轻地抚摸。生日、情人节,两人租住的小屋里摆满了鲜花和蜡烛,暖黄的火光印着两张笑脸。
“孩子的户口跟任何人都一样。不管怎样,我们将来都是绑在一起的。这是一个家庭。”谈及孩子出生后的户口问题,大提曾告诉小梅。
几个月后,医院产房的门打开,孩子丫丫被推了出来。“小小的,眉毛像我。”大提当时一心顾着打量孩子,激动得忘记拍照。
但是孩子也会有裂缝。
2020年2月25日,是丫丫刚满两个月的第二天。大约下午3点,房东太太坐在一楼的客厅门前剥海蛎,看见4个身着制服的警察走到了自家门前。她吓了一跳,跟着上了4楼。
宝宝出生后,因为打嗝的力度、大人和孩子的衣服是否可以一起洗、宝宝的屁股是应该用温水洗还是用湿纸巾擦等琐碎问题,大提和小美之间的摩擦不断。直到这一天,积压的愤怒一炮而红。美好的回忆,吵架小美称给女儿一张出生证明,并以自己的名字落户。
此前,因为坐月子和疫情突发,出生证的事情一直被耽搁。这事以冲突的方式被重新提起,躺在床上的丫丫也被吵闹声吓哭。大提抱起孩子,“你可以去办,但孩子是我的”。小美拨了110,称对方抢孩子。
现在,在女房东的记忆中,她没有听到那天的争吵,也不记得发生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小梅每天上班,周末不常下楼。她对小梅不熟悉。之前她并不知道大缇和肖梅的同性关系,只觉得他们关系很好。
警察很快就离开了,说管不了。
2月26日,女房东一大早就带着孙子去地里拔胡萝卜。她回来的时候,还不到9点,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异常。直到11点,我出去工作的时候,我回来了。我刚上楼就赶紧跑下来喊:“孩子被带走了!”女房东去检查监控,看到小梅抱着行李和孩子出门了。已经7点多了。离大电梯门不到一个小时。
房间里空荡荡的,床上随意丢着衣服,大提“整个人都软下去了”。她给小美打电话,不接。许久,终于拨通,“你把我的女儿带去哪儿了?”——“什么叫你的女儿?!这是我的女儿!”
无休止的证据循环
小美不再和大提见面。两个多月后,两人成了案件的双方当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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