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有兴味 新孔乙己:江南老城里 食茴香豆的读书人( 六 )


阮大鯭自豪地说:“九岁花雕。”
没有一碗酒像这一碗一样,让我觉得酒里有魂。也没有一次吃酒像这一次一样沉默,面前的人不说话,只嚼茴香豆。一碗花雕下肚,五脏像是失了火,一股燥意夹着莫名而来的豪气直冲脑门,我小声说到:“叔叔您不容易呀!”
阮大爷口袋里揣着一颗茴香豆,从眼镜上方看着我。我有点头晕,看不清眼睛的底色。我只记得他什么也没说。他很快吃完小茴香豆,带我到店外,给我指了去鲁迅家乡的路。然后他骑上电瓶车,自己离开了。我晕头转向地想明白:我刚才制定了自己的计划。
一幅拓片
半个月后,我装修房子的时候,在微信上跟小军说想跟阮大爷买一块拓片做装饰,小军满口答应。过几天,我收到了快递。打开一看,是一张花鸟拓片,笔名下写着“徽风禾长”二字。我很开心。我把钱给了小君,但她说是免费的。爷爷给你的。

阮大舅送的拓片
这张拓片上的鸟脖子不太对,看起来像是转了头,于是我把它挂在书桌前,笑着说:“我要是有这么好的颈椎就好了。”。半年后,这段旅程被新的旅程所覆盖,我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经历了内心撕裂和重建的过程,我的生活逐渐从解体走向正轨。我在这张桌子上写了很多自己的故事和别人的故事,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写阮叔叔过去的故事,因为我觉得这更像是一个人生意外,而不是一个故事。
然而在这个经过瘟疫洗礼后的春天,我却意外得知,阮大舅病故了。
【饶有兴味 新孔乙己:江南老城里 食茴香豆的读书人】
和小君的对话
就这样走了。那个给我切葱花饼,逼我喝雕花的老头只去了一次。我不是他的亲戚朋友,也没有资格担心他儿子的生活,但我觉得真的很难过,我不能长时间坐在窗边。
我原本常常想着专为那碗花雕再去一趟绍兴。可这以后,大概是迈不出这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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