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安三中 瓮安少年杀人事件( 八 )


但他和以前的朋友们也不是同一条路上的人了。“我们本来走的都是同一条直线,但是我拐了一个弯,然后再慢慢变成直线,而他们一直是直线,就不一样了。”他又说了一句,“肯定不一样的。”

照片由陈意涵的受访者在童年提供
重拾生活
福泉变了很多。他上初中的时候,中心城区只有一个小区,他们现在居住的安置房小区在当时只是一片荒地。离家几公里处,新建了一座道观。这几年,李荣辉跟着里面的师傅练太极,以此来表达自己心中的各种情绪。
但陈泗翰没有欲望探究这个城市的变化,他宅在家里,保持着早上6点起床的习惯,到附近的操场慢跑几圈,有时做深呼吸,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觉得左背上的肉色伤口隐隐发痛。
早上,他开始练习吉他和握钢琴。只要他不停下来,他就觉得他可以不停地玩下去。下午,他开始读法律书籍,林律师鼓励他继续学习法律,这样他就可以去律师事务所做她的助理。
他对申诉没有太大兴趣。但代理律师认为,“这是一起教科书式标注的正当防卫,应当依法再审改判。”2019年6月25日,林丽鸿曾向最高人民法院提交了陈泗翰故意伤害案再审申请书,未获回应。他跟父母提过放弃。过去六年是父母一路奔忙,太辛苦。当初李荣惠为了给他求一份谅解书,在李家父母面前下跪求情,他在看守所里听了,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你们不要再去求了,大不了我就坐八年牢。”
我在少管所学法律的时候,在课堂上讲过正当防卫。当时,他只认为这是一个简短的法律条款,从未想过要对他的案件进行分析。“没有规定减轻和减轻应该是几年。这是法官在规定范围内自己的自由裁量权。我们不是法官,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聂思齐一直很担心陈泗翰的状态。在他出狱前,他觉得陈泗翰的状态又不对了,“以前他也内向,但那是正常的好学生式的内向。后面那段时间,他除了和我说说话就不怎么开口,是那种有心事的内向。”
陈司翰有很多担忧。“那些人总是和他不一样。”聂思齐说,陈司翰真正谈过心的朋友不多。当陈司翰从监狱释放时,没有人可以和他说话。还有他的情况。“他感到很无助,也很无力。这些事情已经成为既定事实。最后,他们很难取悦,但他们把事情越做越大,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
许多人离开了瓮安。四中的学生已经没有人知道金盛或李明明了。李明明的老家离瓮安县城只有半个小时车程,但一路需要翻越数不尽的连绵山头。村庄里没有中学,为了让他得到好的教育,他的父母才将他送进县城求学。李明明的父亲拒绝了采访,奶奶一听到孙子的名字,情绪激动:“天天来调查调查,我们是杀人还是放火了!”
龙哥一直住在瓮安。网吧的前台,KTV的服务员,台球室的小姑娘都见过他带一些朋友来消费,玩得开心。事发附近的虎鹰生啤酒店早已关门,变成了一排足疗店、粮油店、小吃店。在四中前面的小吃街上,有许多店主。他们不知道这发生在几年前的四中。一个少年受了重伤,失去了六年,而另一个少年却永远闭上了眼睛。似乎只有校园河湖一直存在。

【瓮安三中 瓮安少年杀人事件】虎鹰生啤酒店变成了一排小吃店、足疗店和粮油店。/李晓芳
在四中门口开奶茶店的25岁老板小杨刚到瓮安一年,附近巡逻的警车时常会停在路边,到他的店里买杯柠檬茶。等饮料的几分钟里,警察们跟店主小杨闲聊,说瓮安的少年生猛得很,前几年学校里还经常有打架斗殴事件,十几岁的男孩把刀子、棍子藏在书包,带进校园。这两年校园安静了不少,少年们也学乖了,不在学校里打,跑到校外无人管束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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