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阿城 洛杉矶的钟阿城( 二 )


后来,阿城成了我的邻居。第一周,他家的地板上基本上只有家具。第二周后,地毯上满是纸片:信用卡账单、电话费账单、电费账单,还有外人分不清是什么的文件、图片和手稿,没什么可做的。他上海的朋友小陶来看他,站在门口往里看。他对我说:“这是阿城最干净的家。”
我们之间隔着一堵墙,但我们默契地不打扰对方,我们提前打电话。我当时声音很大,说我很兴奋,但是我不需要通过电流,所以他听到了,所以他不得不拨电话。我经常出去喝酒,晚上回来,脚步沉重,跺着木楼梯上楼。阿城和陈丹青说:“小杨每天都回来,上楼。它又响又快乐!”
我餐厅的墙上有阿城的卧室,洛杉矶所有的房子都是木板做的,不隔音。我早上8点左右起床吃早饭,这是阿成通宵工作后睡觉的时间。我妈妈经常和我呆在一起,吃早餐时聊天。有一天,阿城说:“小杨,你跟老太太商量的事,我都听见了。”后来我去他的卧室,看到整面墙都覆盖着厚厚的隔音海绵——显然他已经忍受了很久。
有一天,阿城有些尴尬地对我说:“小杨,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后来有人看中你了,我就问你,你要是这个意思,我就给人答复。”明明是他介绍的我,却先不好意思,好像是“不好意思麻烦你”。
过了很久,我发现了他的一个特点:他总是坐起来,不管他什么时候在别人后面,即使他光着身子,也不管他是坐在椅子上、凳子上、摇椅上还是躺椅上。不像我,我几乎总是把腿放在椅背上,或者把脚放在桌子上。我还发现,北岛从来不用脏话说话,更不用说人和动物的器官了。在这方面,阿城就不一样了。他是自然界有什么器官就有什么器官,我也是,我想说的是,阿城和北岛同岁。两人都是文革前上的中学,在某些方面都留下了“教养”的痕迹。我有时称他们为“老年人”,我常常感叹老年人只是和我们不一样,说明他们有良好的修养。现在人们爱说民国时期受教育的人比解放后受教育的人受教育好,这是真的。我再补充一个,就是文化大革命前受教育的人比后来受教育的人受教育程度高。不幸的是,这种现象让人不开心。

和阿城聊聊天,最好是后半夜,泡壶茶,点根烟斗,慢慢来。有一次,我来北岛在朋友家吃饭,有人说起佛教,这是阿城的特产。这一次,是从桂双朝开始的。我喝多了,仰着头靠在椅子上睡着了,睁开眼睛,阿成在说“在鸽子秋雀所在的地方”。喝完酒,我醒了,听着。
王朔在洛杉矶的时候,也聊了一晚上。阿城谈到晚上一个人在秦岭散步。有人问他怕不怕鬼。他说:“我怕人,不怕鬼。”他说狼很有耐心。跟踪他之后,并不急着吃他,而是一直跟着,旨在把人逼疯。他停下来,狼也停下来。他回头看了看狼,狼蜷着脖子张开嘴,好像在对他微笑。阿城说着模仿狼的样子,我一直笑。
【钟阿城 洛杉矶的钟阿城】顾城和谢烨来到了洛杉矶。一天,蔡化头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路上,阿城说起在云南山区遇到眼镜蛇,把顾城逗乐了。过了几天,他想起来就笑了。他还模仿阿城的语气和动作,一拍胳膊。“啪!——开了,”他还谈到了山里的“猴子灾难”,还有猴子成群结队地袭击他们的大院,把宿舍和生活设施破坏得一塌糊涂。然而,人还是坏的。根据猴子的习性,他们编了很多小嘴大腹的竹篮,里面装满了豆子。篮子口的猴子的手可以伸进去,但是他不能用拳头出去。猴子摸了摸篮子里的豆子,抓起一颗就没放弃。然后,每只猴子手臂上都有两个大腹便便的竹篮,他除了撤军什么也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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