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可以安安心心上课,再也不会任人欺侮了。
用我妈的话说,我突然“开窍”了。转学后成绩直线上升,稳居班级前三名前五名。“之后除了吃穿暖学费和杂费,基本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妈妈后来告诉我的。
03
月经和生长
夏天越来越热,夜里的星星越来越少。千禧年如期而至。
对于跨世纪的意义,我没有什么特别的认知。只记得大姐用各种颜色笔画了一张手写的报纸《走向新世纪》,贴得很高。当你留下作业时,你可以抬头看看。大姐上高中了,每天对着镜子不停地换衣服,然后不停地问怎么样,好看吗?羡慕她,长得漂亮,性格和学识都很优秀,男孩子们崇拜的情书还在继续。嫉妒我母亲是她的骄傲。妈妈总是笑着看着姐姐:“清心,中午想吃什么菜?”“清心,晚上吃茄子和烤肉怎么样?”看着大姐姐的衣服,我迫不及待地赞道:“好看,大女儿最像我了,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一天,大姐照例在比划着穿什么,桌上明晃晃地摆着一小盒饼干,我拿过来正要撕开,她大叫:“你干什么?这是卫生巾!”,公共厕所里那些带血的纸出现在我脑海,于是赶紧扔掉且拉长了嗓子:“咦——”。大姐满脸鄙视朝我翻了一个白眼,“咦什么咦,女孩都会用的,除非你以后不下崽!”
姐姐十五岁,把洗好的内衣高高挂起来。她在家里大喊:“哥哥姐姐,五毛钱,谁给我买卫生巾。”我哥哥和我要为50美分而战。我十岁了,又黑又瘦又矮,打不过弟弟。
小学毕业的那个暑假,我也“来”了。
中午,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的时候,我顶着烈日去了画室。画板里的画掉在地上,捡起来,走了一会儿,又掉在地上,又捡起来。当我起床时,我突然感到两腿之间粘粘的。当我第一次看到这个暗红色的血渍时,世界突然停止了。蝉也停止了歌唱。
母亲依旧痴迷于挣钱,小饭馆被拆迁后,她开始摆摊,早晨四五点起来卖豆浆,白天卖水果,冬天烤红薯,夏天烤烧烤,她眉开眼笑地接过顾客的五毛,一块,五块,十块。倘若我跟她要一块钱买支笔,她会立马板了脸:“不是刚买过笔吗,讨债鬼!走开!”
我姐姐直到15岁才来例假。我12岁就来了。我非常羞愧,不敢让任何人知道。母亲忙于挣钱,早出晚归,自然一无所获。直到有一天我正在洗内裤,妈妈突然出现,瞪着我:“真脏!谁叫你用这个盆洗内裤的?”然后她扔给我一个新盆,盆掉到地上响了,我妈转身走了。那一刻,我的眼泪掉进了盆子里。
回到房间我还在抱着枕头默默流泪。枕头上刻满了我所有的伤痕,泪水的形状有时是一个圆,有时是一条线,有时是两朵大花,有时是一大片云。我想,在母亲眼里,我无论做什么都错的,早上起来刷牙溅了一地水是错,跟她要五毛钱买早餐是错,中午吃饭吃了三碗是错,晚上躺在床上看书也是错,从早到晚从头到尾,我活着就是错的。而我是个女孩,更是大错特错。
感觉长大了,胸部和下半身都变了,但内心变化更大。
大姐上大专了,很少回家。二姐不爱上学,初中毕业就去了广州打工。弟弟憎恨学校,是考不上高中的。我决定更加努力学习,考上大学远远离开这个家。很快告别了敏感自尊和脆弱,每天学习到凌晨。即使母亲会熄了我的夜灯:“就会读死书!”,内心也不再反驳了。我要跑,跑到一个母亲看不见的远方去。
04
远方和逃离
18岁那年,我生活在紧张的高考倒计时中,那是7月21日。一岁生日,我既兴奋又尴尬,收到了很多朋友的礼物和祝福,这是我仓促成年的一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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