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藤时代远藤周作：异教徒的秘密与耻辱( 四 )

周的作文研究可以用他1979年出版的散文集《站在外国人的立场上》来概括。所谓“外来人”，在不同的作品和语境中也可以被解读为“异教徒”，这在很大程度上代表了东方作家对基督教文明的切入角度和深度，以及作家内心对强大的外来文明从对抗到融合的警惕、纠结和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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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收集了《沉默》的签名本，303个限量版中的46个，新朝社，昭和54年4月版
1966年，付梓的《沉默》(新风尚社)一直被认为是作家的代表作，而周作人被英国大作家古拉汉姆·格林誉为“20世纪基督教文学最重要的作家”。一出即获第二届谷崎润一郎奖，翻译成十三种语言，2009年中文版出版(南海出版公司)。根据江户时代(17世纪)禁止教学的历史，该作品描述了一名葡萄牙耶稣会传教士潜入日本并深入东方民间社会。一边传道，一边暗中调查天主教会案，被迫用教导践踏圣像拯救无辜信徒，暴露人性的弱点。4月10日，新朝社在昭和54 (1980)出版的《沉默》皮制集子扉页(共发行303册)上，周的“踩了圣像脚就疼”的表述，其实是在重复小说中的一个情节:
牧师抬起脚，感到沉重和痛苦。这不仅仅是一种形式。他现在想下台的，是他认为职业生涯中最美好的东西，是他认为最神圣的东西，是充满人类理想和梦想的东西！我的脚好痛。.....就这样，当神父踩着他的脚走向圣像时，黎明明来了，远处一只公鸡叫了起来。
而作者本人是一个短时间受洗的基督徒，对被践踏的心痛更感同身受，无以言表。一方面，作为一个虔诚的信徒，作者表现了基督的仁慈。但与此同时，在得知信主的老师和民众被幕府统治者残酷镇压，甚至被岩鹤折磨后殉难后，对本应“无处不在”的“主的缺席”深感痛心，并发出了一个深刻的疑问:
连我都不知道我想说什么。但是毛奇和易藏为了主的荣耀而呻吟受苦，以至于今天大海还发出阴沉单调的声音吃着沙滩，我受不了。大海可怕的沉默背后，我感受到了上帝的沉默——上帝依然对人的叹息无动于衷……
这样的质疑无疑是“异教”。所以天主教很难正宗，甚至《沉默》出版后很长一段时间被日本和欧美的一些天主教会禁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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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2年，远藤周作在梵蒂冈会见了教皇
与《沉默》相比，作者更看重周的另外两部作品——《大河》(1993)和《我的弃妇》(1964)。在我看来，这两部作品的“异教”气质越来越强，都有一种超越宗教，达到人性的力量。
两部作品有着不同的舞台背景，但主题是一个，即人性的救赎:东洋印度之旅的成员们各有所思，但都有疗伤之意。一群中产阶级男女互相应酬，偶尔一起散步，或者晚上喝一杯威士忌什么的。大家都很有礼貌，轻装上阵，彼此保持有效距离，不越权。就算酒精和氛围让他们有必要，他们也绝不会偶尔上床。然而，当他们来到圣城瓦拉纳西时，他们看到恒河岸边的死者被火化，骨灰被倾倒在圣河中，随着海浪漂流而去。尤其是当他们看到背负着年老体弱的异教徒贱民的东方天主教神父蹒跚着走向恒河时，每个人都震惊了，灵魂受到了折磨。生命、圣洁、永恒是大家普遍谈论的话题，但从来没有认真想过真正价值的重新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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