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易丝海 诺奖得主露易丝·格丽克:十多岁起就希望成为一个诗人( 二 )


那样的话,美国现代文学中就会多一个风格独特的短篇小说作家,少一个杰出纯粹的诗人。那么,当格利克很早就下定决心投身文学创作的时候,他有没有面临过这样的选择?

露易丝海 诺奖得主露易丝·格丽克:十多岁起就希望成为一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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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桂冠诗人路易斯·格利克(Louise Glick)出生于匈牙利犹太家庭。她在1968年出版了她的第一部诗集,在过去的50年里有11部诗集。1993年,他以诗集《野鸢尾》获得普利策文学奖。她的诗善于抓住心理的微妙之处,引导人类存在的根本问题,如爱、死、生、灭。
我没看过格利克的传记,也没看过多少关于她的资料。虽然短篇小说是追求艺术纯洁性最接近诗歌的文体,但我可以肯定,这种选择并没有发生。起初,她只是在写作和绘画之间做了一个选择。当然,她放弃了自己喜欢的绘画,选择了文学。而文学对她来说就是诗。她从十几岁开始就“想成为一名诗人”。她选择了诗歌,仿佛她选择了自己的命运。诗是整体,也是唯一。
天生的“极简主义者”
她是天生的“极简主义者”。青春期中期,她沉溺于尽量少吃无法自拔的状态,理所当然地认为这是一个她可以“完美控制并结束”的动作,结果却是一种自我毁灭。十六岁时,她因厌食症不得不从高中附近的学校退学,并接受精神分析师的帮助。
这种特殊的经历对她来说非常重要,因为它几乎决定了她如何去思考面对自己和整个世界,甚至决定了她要走什么样的道路去成为一个诗人,用一生的时间去写自己的诗。后来她说:“精神分析教会我思考。教我用自己的思想去反对自己思想中表达清楚的部分,教我用自己的疑惑去检查自己的文字,去寻找回避和删减。它给了我一项智力任务,可以将瘫痪这种极端形式的自我怀疑转化为洞察力。”
没有这样的自我救赎觉醒和领悟,她早就“瘫痪”而死,也不会迎来自己的第二次诞生。因为只要你接触到那些被抑郁症和厌食症禁锢的人,你就会知道某种极端形式的自我怀疑对他们意味着什么,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摧毁自己内心的一切,以及维持与世界关系的一切。他们知道自我的深渊是什么,却无法逃离。他们缺少的恰恰是格里克所拥有的精神意义上的平衡能力。他没有意识到这是一项“智力任务”,所以他无法获得将“麻痹——自我怀疑的极端形式——转化为洞察力”的能力。
一旦我能想象我的灵魂
我可以想象我的死亡。
当我想象我的死亡
我的灵魂会死去。
这些我至今记得很清楚。
直到六十多岁写的《回声》这首诗,她仍在思索和反思自己早年极其复杂残酷的内心体验。这样一种循环结一样的思维方式和想象,足以给她制造出无尽的深渊。那么有什么力量可以让格利克跳出深渊,摆脱自制的麻痹和死亡的阴影,让她仿佛被改造成一只生活在俯瞰她的广阔天空废墟中的小鸟,让它重生呢?如果只把这归因于旺盛的生命力,会不会草率简单?因为我们必须知道旺盛的生命力往往会因为崩溃而变成不可阻挡的破坏力和强烈的自我毁灭的欲望和行动,但这并不一定意味着它会给生命本身注入活力。

露易丝海 诺奖得主露易丝·格丽克:十多岁起就希望成为一个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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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世界反映出灵魂最深处的需求》作者:路易丝·格利克
版本:世纪文景上海人民出版社2016年5月
也许,在一个异常清醒的时刻,她意识到,自我与她所生活的世界之间的真正关系是共存的,而不是绝对的彼此隔绝。她不应该把自己的灵魂变成凸透镜,放在太阳和自我之间,形成那种致命的聚焦状态。灵魂应该是一只可以随时飞翔的鸟,俯瞰地球上的一切,包括万物中的自我。她也知道,这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办法,而是一种能量极其有限,可以反复出现的平衡。作为一个经验者和思想家,她必须把自己的洞察力发挥到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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